風沙使勁點頭。
郭青娥又問道:“想吃什麼?”
風沙忙道:“隨便什麼都成,最好有酒有肉,要快。”
郭青娥淡淡地道:“我讓守一接了些晨露,備了些果子,你將就吃罷~”
風沙瞪眼道:“你就拿果子和晨露糊弄我?”
郭青娥點頭。
風沙怒道:“那你還問我想吃什麼?”
郭青娥反問道:“你想吃什麼和給你吃什麼,兩者有必然聯絡嗎?”
風沙愣了愣,結巴道:“沒,沒有。”
郭青娥微笑道:“給你吃什麼和這裡有什麼吃的,兩者才有必然聯絡。”
“說的簡直太他,太,太對了。”風沙本想罵句粗口,結果被郭青娥美眸一瞟,把粗話給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郭青娥道:“食水放在殿內的桌上,你自己去取罷~”
風沙沒動,賠笑道:“我的好永寧,我又不是你,沒有吸風飲露的修為,一頓不吃肉手腳都發慌。我想以洞真宮裡道人的身份,總會供應些精緻的佳餚吧?”
郭青娥道:“什麼身份?都是正兒八經的道人,受了經戒符籙,過了靜室緣法,當清心寡慾,不茹葷腥。”
風沙滿臉失望之色,嘟囔道:“堂堂隱谷,居然虐待女囚。”
郭青娥以她那清澈得不含半絲雜質的美目往他臉上那麼一勾,風沙立馬閉嘴,乖乖地起身進入後方小殿,進來看一眼,差點罵娘,心道這小妞不是故意玩我吧!
殿內的確有桌子,有果子,也有水。
不過,桌是供桌,供香供像那種。可想而知,果也是供果,嫩到連果皮上的香灰都纖毫畢現。一碗水也還算清澈,清澈到連碗底沉澱的雜質都清晰可見。
風沙撿了個果子在身上擦了幾下,端起那碗水出得殿門,回到郭青娥身邊,笑道:“你都沒吃,我怎麼能吃呢?你先你先。”
郭青娥凝視道:“你當真不肯吃嗎?”
風沙向來心思重,見她煞有介事的樣子,不禁狐疑,心道莫不是什麼考驗吧?
道門中人的確喜歡玩些神神鬼鬼地把戲。
風沙想了想,硬著頭皮把果子三兩下給啃了。
至於味道,嗯~非常酸澀,趕緊捏著鼻子咕嘟嘟地把水灌下肚,以為緩解。
末了,把果核隨手往山下一扔,亮著碗底笑道:“一滴都不剩。”
郭青娥似笑非笑地道:“緣在果核,你卻扔了。看來註定無此福緣。”
風沙也不懊惱,隨口道:“我的緣在你,沒把你扔掉就行。”
郭青娥芳心一甜,轉開視線道:“油嘴滑舌。”
其實她本意是想借著主場給風沙來個下馬威,不為別的,就為李玄音。
郭青娥畢竟尚在妙齡,修道還沒有完全泯滅少女心性,自從打聽到風沙非常遷就李玄音,種種情況,難免吃味,一直惦記著找機會試試風沙會不會更遷就她。
她知道這樣做很不好,或許會讓風沙心生疙瘩,奈何實在忍不住。
這時,鍾儀心拎了個食盒輕盈地快步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