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臉男子瞪著繪聲作勢欲撲,周遭幾把手弩悄無聲息地對準了他。
兩名劍侍不動聲色地護到繪聲的身前。
繪聲俏臉上滿是譏誚之色,那對媚眼放出戲虐的光芒。
花三的大眼睛微微地迷起,隱約透露出些許得色,似有意似無意地往樓上露臺風沙這裡瞟了一眼。
眼看黃臉男子滿臉猙獰,花四突然嬌笑道:“她跟你開玩笑呢!哎呀!你也來勸勸他。”卻是衝著她身邊的魁梧漢子說話。
魁梧漢子如夢初醒般啊了一下,趕緊把黃臉男子攔腰一抱,湊耳低吼道:“你找死啊!當冷麵羅剎捨不得殺你?還不快坐下。”
黃臉男子大口喘氣。經此一攔,彷彿大壩阻浪牆,本來宛如大河奔騰般的高漲情緒陡然而止,開始恢復理智,不禁冷汗津津,雙腿發軟,跌坐回位。
長腿花三立時轉目,惡狠狠地瞪著尖臉花四,會說話的大眼睛好似在兇:你敢壞我的好事!
花四含笑盈盈,根本視而不見。
二樓,露臺。
風沙伸長的脖子又縮了回來,懶洋洋地抱著馬玉憐重新靠回躺椅。
雲本真打量主人的臉色,趕緊板緊小臉,森然道:“她居然敢壞了好戲,婢子讓繪聲狠狠地罰她。”
風沙擺手笑道:“沒事。這兩個女人上手這麼快,看來來頭當真不小,越來越有意思了。”
雲本真心下恍然。主人不像看戲,更像看鬥蛐蛐,當然越激烈越好看,一口咬死反倒沒勁了。
馬玉憐若有所思地道:“閩地流傳有巫蠱之術,把各種毒物放在同一缸中相互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強大的吃弱小的,最後只剩下一個,為蠱。”
風沙淡淡地道:“有一點你說對了,只能剩下一個。”
馬玉憐不禁打個寒顫,縮著身子不敢吭聲。
風沙伸手摸她的臉蛋,笑道:“我說只能剩下一個,又沒說只能活下一個。”
馬玉憐高興起來,把自己臉蛋往主人的掌心裡親暱地磨蹭,嬌軀更是往主人懷裡擠了一擠。
雲本真忙道:“婢子明白了,咱們儘量不要插手,就讓他們鬥去吧!”
“這件事由你來負責,馬玉憐輔助,繪聲主持。”
風沙正色道:“宮青雅難得求人,所以一定要辦好。必須交給她一位最優秀的望東樓主事,尤其這位主事還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什麼意思你們該懂。”
兩女相視一眼,一起點頭。
風沙只說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並定下負責之人,具體怎麼做?他還管不了那麼細。否則每天那麼多事,件件都要他插手的話,忙死也忙不過來。
有空過來看看戲就行了。
風沙的視線重新轉至樓下院內,嘴上問道:“李善和初雲最近還安分嗎?”
雲本真回道:“小動作不少,比如煽動佛門及相關勢力反抗,試圖想要陷住北周。諸如栽贓嫁禍之類的事情沒有少做,大都沒能成功,少數寥寥,影響不大。”
風沙嗯道:“看來北周侍衛司還是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