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沉吟少許,向流火道:“你裝作不經意的和她照個面,寒暄幾句,探探她來幹什麼。”
流火領命而去。
繡山坊出事的時候,武從靈正呆在東鳥使團的駐地,與北漢使團的駐地相距不遠。
因為位置的關係,視線被阻隔,她僅能看見契丹使團駐地的一角,只知道兩個駐地都被人給圍了。
親眼目睹北漢使團被風捲殘雲般徹底摧毀,其他情況並不清楚。
不久之後,她的哥哥和東鳥正使忽然聯袂而來,讓她給風沙送份禮物,要求一定要親自送到風沙手上,最好還能邀請風沙赴宴。
兩人還是老一套,搬出武從靈的生母,話裡話外充滿逼迫的意味。
武從靈再不情願,也只能捏著鼻子同意。
她倒不是不想見風沙,但是很不情願被人逼著見風沙。
人還沒離開駐地,週二小姐居然也派人傳來急信,想透過她見風沙一面,越快越好。
這下武從靈更鬱悶了。
早在之前,周嘉敏多有暗示,希望透過她與風沙多多聯絡,以此換來她幫東鳥使團與李澤搭上關係。
藉口還是想和風沙商談不恨坊與昇天閣的合作事宜。
武從靈聰慧過人,這種掛羊肉買狗頭的理由蒙她一次就夠了,當天回去就想明白了,兩人的關係恐怕很不單純。
她曾經被逼迫著和風沙聯姻,儘管被拒絕、心裡再不爽,對風沙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難以言述的感覺。
一想到自己居然要幫一個女人搭線與風沙偷情,武從靈的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又像被狠狠地掏空了一把,別提多不是個滋味了。
磨磨蹭蹭的來到芙閨樓之後,更是百般猶豫,好不容易咬著牙去到花園中的別院之外,等候給風沙送禮的人竟是成群結隊。
多似管家之流,身邊帶著一位或者數位妙齡少女,無不容貌上佳,更是氣質各異,環肥燕瘦,樣樣俱全,一個賽著一個花枝招展。
別院的院子裡簡直比芙閨樓的大廳裡還要鶯鶯燕燕。
武從靈死活拉不下臉混跡其中,陰著俏臉返回大廳,尋了個醒目的地方就座,打算來個守株待兔,指望風沙路過,她再“無意中”撞見。
反正不是她上杆子跑去求見,還得隨著那些一看就知道用來送人的女子一起低三下四的等候人家接見。
至於風沙到底會不會出門,會不會路過大廳,會不會看見她,看見她會不會打招呼,她都不願意深想,單純一廂情願。
等了許久,越等越氣,且是胡思亂想的悶氣,桌上擺的一花瓶的鮮花都被她揪光了花朵,揉爛了花瓣,灑了一地,碾踩成泥,端得滿地彩印。
流火快步進到大廳,轉目尋到武從靈,靠近後故意咦了一聲,上來福身道:“婢子拜見……嗯,武公子,公子怎麼會在這裡?”
不恨坊開業那天,主人和武從靈對賭,她和妹妹一直在旁邊侍奉,彼此都認識。既然人家女扮男裝,自然開口叫公子。
武從靈心中一喜又是一怒。
喜的是終於見著風沙的人了,怒的是風沙居然不是親自來見她,真可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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