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音俏臉上冷笑意味更濃。
風沙含笑續道:“為了你姐我可以喪心病狂。”
李玄音嘴角的冷笑陡然凝固。
趙儀輕咳一聲:“風少請坐,聽我慢慢說。”
“喪心病狂”四個字一出口,他就知道如果今次不當著風沙的面,徹底讓李玄音對他死心,風沙絕對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李玄音過電般倏然擰頭盯上趙儀,俏眸中射出不能置信的神情。
風沙步入客座,使了個眼色。
流火和授衣迅速閃到趙儀的身後,垂首恭立,倒像是趙儀的婢女。
風沙頜首道:“趙兄可以開始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說些什麼,你也應該知道我想聽些什麼。我這兩個婢子性子急、手又狠,所以廢話最好免了。”
趙儀木無表情道:“永嘉公主求我相助唐皇陛下,哪怕為奴為婢也在所不惜。還說風少處心積慮謀逆犯上,希望我能出面收拾你,起碼不再讓四靈支援你。”
李玄音顱內嗡地一下,嬌軀跟著顫抖起來,那對俏目使勁瞪上趙儀那張相貌堂堂的臉龐,雪白的玉顏漫起猩紅的血霞,不知是羞還是怒。
想想剛剛趙儀多麼高的姿態,多麼深不可測的威嚴,令人不敢抬頭、不敢直視,連乞求都不敢大聲,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再看看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風沙輕哼道:“你一直不同意,所以她一直哀求你,尊嚴越放越低,甚至主動往你腳底塞,希望你快快踩上幾腳,對不對?”
李玄音發起呆來,鼻息止不住的急促,一雙秀拳按著並跪的大腿握緊,低低垂首,腦中亂哄哄的好似十場水陸道場競相同開。
鑼兒鏘鏘、鼓兒咚咚、鈸兒咣咣,極盡嘈雜和紛亂。
一時間什麼也想不明白,唯剩極致的屈辱感溢滿胸腹,幾乎快透破天靈。
趙儀不動聲色道:“風少似乎小瞧人了。”
風沙譏諷道:“是我不對,不該揣測趙兄的心思以為事實,還請繼續。”
趙儀繼續道:“直到風少進門,我尚未同意。”
風沙轉向李玄音,柔聲道:“玄音,我知道錯了,我現在答應你,往後竭盡全力幫扶父皇,你現在跟著姐夫走好不好?”
李玄音太單純,不知人心鬼蜮,易被表象所迷,難免錯把壞心當好心,把好人視敵人。
所以沒什麼好責怪的,要怪也是怪他照顧不周,沒有好好保護,導致被人趁虛而入,在思想層面遭人百般玩弄。
風沙那句“竭盡全力幫扶父皇”,令趙儀臉色微變。
雖然一時間想不深入,卻也知道一旦風沙如此劇烈的立場橫跳,當下局勢一定會發生劇烈的震盪。
李玄音則充耳不聞,顯然尚未回神。
風沙打了個手勢。
流火快步過來,雙手攙扶李玄音。
李玄音木然起身。
風沙出門前頓下步子,扭回頭笑道:“對了,我還約了一位朋友吃午飯,就在這間望歸酒樓的大廳裡。若是趙兄想來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不妨請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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