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與蕭燕的約會竟是難得渡過了一整天,平安無事。
雲虛果然沒有召集聚會的意思,僅是傳信說:知道了。
顯然認為與趙儀對上,非但不符合她的利益,反而將嚴重損害她的利益。
周憲居然也沒有相召進東宮。
第二天依然如此。
這不是好訊號。很可能有事發生,僅是不知道而已。
晚間,風沙去了紫極宮,月泮池畔。
今天是隱谷討要交代的最後期限。
無需人通傳,風沙到後不久,何子虛翩然而至,緩緩道:“希望風少帶了來令人滿意的交代。”
風沙冷笑起來:“是需要一個令人滿意的交代。不過不是我給你,是你給我。”
何子虛不動聲色道:“怎麼,風少想倒打一耙嗎?”
風沙淡淡道:“行刺周嘉敏的三個扮成望東樓的女刺客,分明就是白綾、花娘子和柳豔。何兄千萬別告訴我,柳豔參與的事情,隱谷會毫不知情。”
何子虛垂下眼皮不吭聲。
“我十分懷疑這次行刺乃是隱谷設局。我與周嘉敏的關係,我和你打過招呼的,你並沒有表示反對。連聲警告都欠奉直接動手,是你們隱谷壞了規矩。”
何子虛不禁皺眉,這是很嚴厲的質問,他必須正面回應。
“隱谷事前的確不知情,事後才知道,乃是柳豔她們自作主張。任憑風少倒打一耙,還是不能撇清你指使週二小姐謀害宣成公的嫌疑。”
“任憑何兄倒打一耙,同樣不能撇清隱谷指使柳豔她們刺殺周嘉敏的嫌疑。”
何子虛冷冷道:“你這是詭辯。”
“我詭辯?你說隱谷事前不知情,事後才知道,我就必須信?我說我事前不知情,事後才知道,就必須給個交代?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何子虛一向脾氣甚好,這時也不免面現怒色。
“隱谷有辦法證明柳豔自作主張,我就有辦法證明周嘉敏自作主張。如果你們找不到法子自證清白,憑什麼要我自證清白?言盡於此,去留隨意,告辭。”
風沙重重一抱拳,拂袖而去,大步走遠,很快不見。
王塵驀然現身於何子虛身側。
何子虛不忿道:“少主為何不發訊號?任憑他巧舌如簧?”
王塵道嘆道:“他有恃無恐,分明看穿我們僅是借題發揮,不會真把他怎樣。”
何子虛微怔:“他怎麼會知道?”
“旁觀者清,他已經暗示了,可惜你心存怒火,並沒有留意。”
何子虛露出探詢的目光。
“他說柳豔參與的事情,我們不會不知情,其實是在暗示他知道我們知道楚少俠和白女俠曾經偷聽他和周嘉敏的密談。”
何子虛不悅道:“這小子直說不就行了,何必繞彎子。”
“他不能確定兩人到了多久、聽到多少,是否足以讓我們認定此事乃週二小姐擅自做主,恐怕當時畫舫上還有些不希望我們知道的事情發生。”
何子虛恍然道:“他是怕多說多錯。”
王塵眸光輕閃幾下:“你說那艘畫舫的主人究竟是什麼人?他在那兒會見週二小姐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何子虛愣了愣,肅容道:“我立刻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