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說現在只有你能幫父皇解危厄,要我過來求你。你何德何能?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姐如今人在哪裡?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你?”
李玄音的神情飽含著疑惑,一連串發問,語氣大有急躁之意。
聲如銀鈴迴響,急脆不斷。
李玄音自幼就和姐姐分開,她被送去廬山修玄,不知姐姐去了哪裡。
每年節慶回宮的時候,方能與姐姐小聚幾日,那時常問姐姐去哪裡、幹什麼,是不是也去山裡修玄,回應僅是含笑不語。
再年長一些,再也沒了姐姐的音訊,姐姐再也沒有回宮,兩人再也沒見過面。
無論李玄音找誰打聽,皆一問三不知,問父皇母后還會挨頓罵。時間一長,好像她的姐姐並不存在於現實,僅僅存在於她的記憶之中。
風沙沉默一陣,輕聲道:“公主問的問題,我一個都答不上來。”
李玄音倏然挺身探手,一把揪住風沙的領子,嬌叱道:“我姐在哪裡,我現在就要見她。”
繪聲在樓上,流火和授衣在門外,三女聽見響動,紛紛衝了進來。
風沙擺手道:“都出去,不準進來。”
繪聲死死盯著李玄音的手,急道:“主人!她……”
風沙冷喝道:“閉嘴,滾出去,不準偷看偷聽。”
三女只好退出門外。
李玄音悻悻然鬆開纖手,冷冷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夫?”
風沙嘆氣道:“是。”
李玄音怒道:“你這麼好色,住於風月場,身邊都是美婢,到底把我姐置於何地?哼!難怪你回江寧也不帶著她,方便你胡天胡地,是不是?”
風沙苦澀的道:“公主說是就是吧!”
李玄音輕哼一聲:“母后讓你幫父皇解危厄,你到底幫是不幫?”
風沙沉默下來,深深凝視那張酷似佳音的嬌容,拒絕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李玄音臉蛋微紅,羞惱道:“你,你盯著我幹什麼?說話呀!”
風沙垂目道:“容我考慮一陣好不好。”
唐皇顯然已經窘迫到無子可落,居然把他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一旦答應幫忙唐皇,所有的部署全都打亂。牽一髮而動全身,甚至會拖垮不止一個大局,導致本來良好的局面立時傾覆。
這個頭重逾千斤,不是那麼好點的。
李玄音勃然大怒:“還需要考慮?你對得起我姐嗎?她的父皇難道不是你的父皇,她的母后難道不是你的母后?”
風沙嘆了口氣:“母后有跟你說,父皇遇上什麼麻煩嗎?”
“是沒說,不過母后說你肯定知道,別想裝糊塗。”
風沙柔聲道:“我沒想裝糊塗,我的確知道。我是想說連父皇都覺得棘手,連母后都不方便直言的麻煩。你覺得我能扛下嗎?”
李玄音呆了呆,旋即擰起秀眉:“難道扛不下就不扛了?難道我姐白嫁你了。到底什麼麻煩,你現在告訴我。”
風沙拿這個任性的小姨子毫無辦法,苦笑道:“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李玄音立時介面:“一句兩句不夠,那就十句百句,大不了千句萬句,我就坐在這裡,等你給我講個清楚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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