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豔越走越近,風沙靈光一閃,叫道:“信不過我,總該信得過宮大家吧?”
下午宮青秀提過一嘴,柳豔向求她求助。
顯然柳豔受過隱谷相關人士指點,危機時可以帶著李玄音向昇天閣尋求庇護。
在外人看來,風沙這個東主僅負責打理日常的雜務。
宮青秀的名聲才是毋庸置疑的,乃是昇天閣的當家。
柳豔頓時停步,回眸瞧了李玄音一眼,蹙眉道:“雖然風少是昇天閣的東主,不代表你私下裡做了什麼壞事都會讓宮大家知道。”
“我做沒做壞事,當著宮大家面自然一翻兩瞪眼。”
“你是說宮大家現在過來?還是我們現在過去?”
柳豔掩嘴嬌笑,美目中殊無半點笑意。
風沙忙道:“不是現在過去,是待會兒過去。”
“聽著像緩兵之計,公主覺得呢?”
李玄音淡淡道:“不是像,就是緩兵之計。”
風沙乾笑道:“哪能呢!我這是實話實……”
話未說完,就被打臉。
船身突然震動,急促且凌亂的腳步聲自甲板隱約傳來。
英夕發顫的嬌呼道:“雲首領!”
雲本真叱道:“賤婢,你敢攔我?”
這艘貨船本就不大,兵器的撞擊聲叮噹響起,又很快消失。
船上水手就是烏合之眾。
除開柳豔之外,就是風沙送給李玄音的三名劍侍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錯。
凡是劍侍,沒有不怕雲本身的,見雲首領帶頭衝鋒,已慌得手足懼軟,英夕三女勉強擋了幾下,被盡數拿下。
幸虧來的全是以前的姐妹,多少顧念情分,沒有下狠手。
聽著外間動靜,風沙不喜反驚。雲本真一動,勢必引發連鎖反應。
王龜無法主事,李澤的人群龍無首。只要情況不變,誰都不想承擔責任,自然舉棋不定,短時間內絕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情況有變,等於逼人下定決心,恐怕會立馬跟著動手。
柳豔不知何時閃到窗邊,美目往外掃量,冷冷道:“公主說的沒錯,就是緩兵之計。風少,你的人不光打上船,還都已圍上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風沙當真百口莫辯,苦笑道:“雲本真公主是認識的,她來救我很正常。外面那些真不是我的人。”
李玄音漂亮的大眼睛射出恨意,死死盯住風沙道:“本以為你僅是貪財戀權,勉強還算個好人,豈知嘴裡沒有半句實話,算我看錯你了。”
不管怎麼說,風沙一路護送李玄音來江寧,又是送人又是送船。
李玄音多少還是記情的,盼著風沙給個合理的解釋,哪怕實話實說也行。
沒曾想從頭到尾都是欺騙,事實當面打臉,仍在砌詞狡辯,實在令人不齒。
風沙剛要張嘴,柳豔已從視窗飄回來,一把掐住風沙的脖子,擋在自己身前,同時護到李玄音身前。
艙門應聲破開,雲本真帶人衝了進來,抬眼便見主人受制,叫道:“放手。”
柳豔把紅唇湊到風沙耳邊:“下令她們讓開。”
風沙喉嚨被掐住,斷斷續續道:“你們讓開,跟在附近保護公主。”
李玄音見他這時還撿好話說,臉寒如水道:“我用不著你的人保護,讓她們有多遠走多遠。”
風沙想搖頭偏又搖不動,只好說道:“我和外面那群人真不是一夥的,他們不會聽我的話,沒有真兒保護,公主會很危險。”
柳豔手上用勁,風沙臉憋得通紅,立時作聲不得。
雲本真急道:“我讓我讓,你手上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