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是佳音公主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佳音臨死前還掛念不忘,所以永嘉公主在風沙心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分量。
風沙認為自己有責任照顧佳音的妹妹,哪怕兩人從未謀面。
之前一直身陷囹圄,根本出不得流城,既無能力也無辦法。
如今得脫牢籠,風沙早就想要負起原先負不起的責任了。
一聽永嘉居然遇險,風沙腦門那根繃筋就像被刀狠挑了一下,幾乎暴跳如雷。
白綾或許覺得自己話說的實在太多,之後就徹底沒了聲息。
隨著日頭漸落,石室昏暗起來。
因為構造的緣故,石室蓄不得熱,溫度陡降。
銀月的光輝終於自頭頂撒落下來,如同薄霜粉牆鋪地,襯得更冷。
風沙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忽然無比懷念繪聲那又軟和又暖和的嬌軀。
對面青石牆忽然裂開縫隙,滑開一道門。
風沙有氣無力的輕哼一聲,哆哆嗦嗦的扶牆起來,身上鐵鏈瑣碎的哐當亂響。
兩個勁裝漢子進來解鎖。
白楓站在門邊,或許是光線的緣故,臉上的神情顯得晦暗不明,輕聲道:“小女年幼頑皮不懂事,盡愛瞎胡鬧,風客卿受苦了。”
風沙終於褪下鐵鏈,勉強活動一下四肢,問道:“我的人?”
白楓回道:“安然無恙,風客卿出去就能看到。小女已經被我禁足,望風客卿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個黃毛丫頭計較。”
風沙不接話,又問道:“誰找你要人?”
白楓眼睛睜大:“你不知道?”
風沙露齒微笑:“關心我的人一向很多,我想知道誰是最關心的那個。”
白楓目光閃了幾閃:“廬山錦繡谷觀妙道長,他正在外面。風客卿您看這事?”
“我與貴徒楚少俠交好,不至於因為一點誤會跟他的未婚妻過不去。”
風沙認為自己尚未脫離險境,話自然撿好了說,總之不會逼著人狗急跳牆。
白楓明顯鬆了口氣,抱拳道:“風客卿大度,白某必定登門賠罪。”
“賠罪不必,三河幫在江州的駐點,望白堂主往後多加照拂。”
白楓抱拳更緊:“一定。”
風沙在白楓引領下出得曲徑,果然是在那座假山之中。
繪聲見得主人露面,忽然撲了上來。
風沙剛才冷得不行,一直想著繪聲,突然抱個又軟又暖,居然有種心願得償的感覺,笑道:“沒事吧?”
繪聲哭道:“他們拿鐵鏈綁我……還,還有張兄弟。”
張執槳一臉慚愧,低著頭不敢吭聲。
風沙皺眉道:“綁就綁了,哭什麼。”
繪聲趕緊收聲,拿手抹眼淚。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道站在一旁,輯禮道:“貧道觀妙,代子虛賢侄問風少好。”
子虛自然是何子虛。時刻關注風沙的人,已經從四靈變成了隱谷。
風沙推開繪聲,回禮道:“觀妙道長好。”
觀妙道人含笑道:“貧道想向風少討個人情。”
“白副堂主答應照拂我幫江州駐地,我感激都來不及,哪有不識趣的道理。”
還是那句話,尚未脫離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