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嬋深感無力,花容慘淡,忽然並膝跪下,哀求道:“風爺您行行好,救救她吧?”
開弓沒有回頭箭,嬋嬋已經硬著頭皮喊價,把黃瑩的注意引了過來,以這女人睚眥必報的個性,恐怕下一個就輪到她倒黴了。
求風爺救那位姐妹,其實是救她自己。
嬋嬋的哀求,風沙恍若未聞,眼睛一直盯著黃瑩。
風沙真希望黃瑩跳出來找他的麻煩,他就順勢搞事。
偏偏黃瑩無動於衷。她不過一個奴婢,仗的是主人的威風,哪有資格在唐人館找風沙這個明顯有背景的人的麻煩,既不能也不敢。
何況黃瑩認為風沙已經服下劇毒,必將死得慘不忍睹,到時就知道後悔了,根本沒必要擔風險。
瑩瑩不動,風沙也沒辦法。
如果不去南唐,一個唐人館動了也就動了,偏偏四靈聚會開在南唐都城江寧府,那是非去不可的,到時麻煩就大了。
你在外面動別人的地盤,到別人的地盤自然被動。
總之,唐人館牽扯不小,不是不能動,必須師出有名。
嬋嬋哀求一陣,見風沙沒有回應,不禁絕望,眼看報價越來越慢,顯然快花落有家,忽然狠一咬牙:“風爺您看奴家價值幾何,您買我,我買她,都歸您。”
風沙瞟了嬋嬋一眼,揚聲報價:“金百兩。”
場內頓時安靜下來,之前報價一過四十,衝動就冷靜下來,開始考慮這麼多錢買一個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一下抬到百金,傻子才跟。
黃瑩冷笑道:“這位爺眼生的很,報出價,也應該拿出錢吧?”
黃瑩其實一點都不著惱,這女人賣了多少錢都是她賺,當然越多越好,賺風沙的錢豈非更令人開心?
繪聲聽得主人報價,從懷中抽出一張金票,隨手卷筒,短箭般飛擲。
輕飄飄的金卷一下竟是一掠十數丈,咄地輕響,咄到黃瑩腳前地板上。
黃瑩微微色變,彎腰拾起,展開一看,頓時笑靨如花:“如果再無報價,這朵花就要被這位爺摘走了。”
少許一陣,無人應聲。
黃瑩讓人把那女子給風沙送過來。
眾賓客安靜一會兒,紛紛鑽出脂粉團,彼此間交頭接耳,互相打聽這個冤大頭是誰。
黃瑩足尖踢了踢仍伏在地上哭泣的敗女,俯視道:“還趴著幹什麼?快去求客人寵幸,一座都不能落。再撒懶,我把你一家老小都押來圍觀。”
那女子嚇得渾身打擺子,連呼“不要”,哆哆嗦嗦的爬起身,抹著淚往最近的榻席,似乎恍惚失神,走得跌跌撞撞。
嬋嬋正在安慰剛被買下的女子,轉目瞧見這一幕,有心相搭救,滿目祈求的瞧著風沙,又不知怎麼開口。
風沙伸手一指:“去,那女人我看上了,給我帶過來。”
嬋嬋先是一喜,後又一驚,小心翼翼的問道:“風爺也要買下她?”
風沙歪頭道:“不是說人人有份嗎?我出錢最多,理當享頭籌。愣著幹什麼,去把人給我拽過來。”
嬋嬋露出怯懦的神情,咬著唇慢慢挪步,實在壯不起膽子直面黃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