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之所以來晚,正是因為雲虛拉著她面授機宜。
雲虛瞭解風沙,別看他嘴上什麼牽扯太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要王夫人讓他瞧中意了,什麼麻煩都可以輕易淌平。
王夫人能被雲虛選中,自然選中的道理。
雲虛相信她能夠獲得風沙的賞識,如若不能……以她的心性,王夫人的下場恐怕會很悽慘。
王夫人當然對自己的處境心知肚明。
總之,已經成了過河的卒子,可進不可退了。
風沙在流城的名聲一直不太正經,花邊從沒少過。她對自己的容貌身段又一向很有信心,不信迷不住這個流城出名的紈絝。
哪曾想風沙不動聲色就讓她如坐針氈,勉強取了個巧,把丈夫手中的牌變成自己手中的牌。
一副牌變成兩副牌,轉寰的餘地何止翻倍。如果想贏還是很難,想輸那就容易多了。
風沙果然對這個女人起了興趣,起碼不良的映像好上很多。有急智意味有能力,一個有能力的女人,還長得很漂亮,起碼過了他願意支援的門檻。
一旦過了這道門檻,他就會寬容很多,也會給予一定的尊重,起碼不會用這種近乎調笑的辦法試探了,要試也會拿正經事。
風沙又向許柔貞打了個手勢,輸贏立刻正常起來。
這樣玩了一會兒,王夫人總算鬆了口氣,知道難關過了。
她見得風沙賭博還不忘撩撥身邊那兩個美麗的少女,心中一動,足從裙底探起,拱起足趾,勾上風沙的小腿。
這些都在賭桌之下,賭桌之上反而端莊起來,就像個精明賢惠且護夫的妻子,有時小聲幫拙言的丈夫圓下場、熱下場,有時湊耳邊出出賭牌的主意。
風沙恍若不知,一切如常。該翻牌翻牌,該甩籌甩籌。
這女人顯然想用這種近乎當面偷情的方式表達一種宣示:她什麼都捨得,什麼都願意,就是完全臣服的意思。
這是種病,愛走捷徑的病。很多女人都有,尤其以漂亮的女人居多。是病就得治,一旦養成習慣,本來經得起用的,遲早變成不堪一用。
風沙還沒善良到會去考慮王炳川是不是委屈了,倒是對王老爺子後繼無人感到惋惜。
王炳川實在沒有顯露半點能耐,更沒有半點男子氣概,時刻瞧著老婆眼色,自己半點主意也無,簡直像條溫馴的吐舌狗。
回家裡你想怎樣都可以,那是愛妻寵妻,甚至算得上閨房之樂。在外面還這樣,不能讓女人的倚靠,反而事事依賴女人……只能說太給男人丟人了。
隔在兩人中間的雲本真對桌下的勾當一清二楚。
她心裡很不高興,又不敢攪擾,於是把身子挨主人更緊了些,對主人的撫摸臉蛋回應更強烈些,偶爾拿譏諷的目光掃過王夫人。
她能光明正大的親暱主人,這個賤女人只敢揹著丈夫偷偷摸摸。她感覺自己高人一等,竟是十分得意。
繪聲終於發現了桌上的氣氛和桌下的情況,不禁咬住下唇暗罵幾句,然後也加入了爭風吃醋的行列。
孟凡在場,而且離得並不算遠。當著弟弟的面,繪聲難免害羞,明面上不敢像雲本真放的那麼開,居然在桌下和王夫人鬥起腿來。
繪聲是想討好主人,並非想礙著主人,不敢用太多力氣,否則一定更加激烈。
儘管如此,賭桌下的動靜還是很快驚動了雲本真,當然不甘示弱,立刻加入暗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