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柳豔和宮青雅結下情分,望東樓遲早會被拖下水。
給柳豔找了個大靠山的同時,望東樓也不會白吃白喝卻不為他做事了,而且還做的心甘情願,都不用他求,說不定還要來求他。
畢竟望東樓還是混江湖的,單憑殺手和武功擺不平的事多了去了。
正所謂欲取先予,現在欠宮青雅的人情,往後等她求到頭上,不就連本帶利賺回來了嗎?
風沙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太陰險,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
雲本真過了許久才返回來,臉蛋有些蒼白,手腳直髮顫,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兩瓣嘴唇哆嗦道:“婢子見了公主,也見了宮莊主,宮莊主她答應了。”
望東樓只是對外的名稱,內部還是以西風山莊自居的,宮青雅就是宮莊主。
自從宮大師選擇宮青秀接掌昇天閣,宮青雅就徹底瘋了。
她認為自己遭到拋棄,性格變得極其扭曲,加上深恨風沙又拋棄她一次,雲本真過去當然討不到好。
風沙摸摸雲本真的小手,觸感冰冷,不免有些心疼,把她拽到被窩裡暖和身子,當然是肩並著肩。
通常主人和美婢之間關係的確很亂,越是豪門越亂,但絕對不像尋常人想象那樣隨便亂。
正因為習以為常,想怎樣就怎樣,所以反而稀鬆平常,不是什麼婢女都有資格爬主人被窩的。
作為貼身服侍的婢女,和主人不是一般的親密,甚至超過夫妻。沐浴梳洗甚至出恭,種種之類根本是日常。
這種親密和男女之間的親密並不相同,有些類似寵愛的貓兒狗兒,不管怎麼寵愛,總還是有邊界的。
除非主人好這一口,或者喝多亂性,否則本質上和喜歡的寵物睡一起沒有任何區別。
大多婢女甚至連寵物都算不上,專門用來暖腳暖手暖被窩之類,極為過分的情況也比比皆是。更像一件器物,絕對不算人。
沒幾個當主人的會去寵幸某個“暖壺”或者“腳凳”,哪怕這些“器物”其實個頂個美女。
就像那個皇帝每天用金鋤頭鋤地的笑話一樣,一個人的認知往往侷限於認識。
雲本真這批劍侍多是王宮調教出來的,還被雲虛過過手,自然更加乖巧順從,也更懂得規矩。
繪聲的確懷有一些非分之想,然而也就是希望自己地位稍高一些,日子好過些,不會認為自己爬上主人的床就能成為女主人,成為姬妾都不太可能。
雲本真比繪聲規矩多了,雖然心裡既羞澀又開心,還是老老實實的仰著小臉躺在旁邊,絕不敢亂動亂扭,更不敢亂摸亂抱。
風沙問道:“繪聲怎麼會還沒好?你到底罰她什麼了?”
磁性低沉的嗓音忽然近在耳邊嗡嗡響起,雲本真顱內癢麻,差點忘了呼吸,呆了少許答道:“婢子就是給她來了個全身別筋,沒下重手,最多躺上一兩天。”
她希望主人只給她一個人上藥,罰人很少傷皮肉。
別筋……居然還叫沒下重手。光聽這兩字,風沙就不禁打個哆嗦,身上似乎都火燒般疼起來。
別筋算是扭傷,外表看著毫無異狀,其實受傷的部位絲毫動彈不得,比如落枕。
全身別筋……恐怕連最簡單的呼吸都會疼得人生不如死。
小丫頭從哪學來這麼多陰毒的手段。是了,恐怕以前沒少被雲虛這樣折騰。
風沙想想有些心疼,側臥身體,伸手揭開雲本真頭戴的紅扎巾,露出額心上醒目的火焰紋,指尖摩挲幾下,問道:“還疼嗎?”
雲本真呼吸急促起來,紅著臉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