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對於職司的心不在焉,被家族的政敵看作是攻訐相柳氏的最好藉口,已經幾次發難,俞的職務已經岌岌可危,他自己卻毫不在意。
低頭看著自己牽著的小男孩,這個兒子和夫君一點都不親近。父子兩幾乎沒有任何交流,俞偶爾會笨拙地抱抱兒子,但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搭理兒子。
她心中生出迷惘:是否要將這段婚姻繼續下去?
以她的姿色和家世,根本不愁再嫁。
生過一個兒子,更是讓她身價倍增,因為證明了她有優秀的生育能力,度過了鬼門關似的初產關。
不少大大小小的貴族願意將她娶回去,延續血脈。
而她和俞之間,也很難說有什麼感情,有時候連續數日都難得說一句話。
俞總是在沉思,在唸念有詞,在嘗試創造一門功法。
可是,創造功法哪有那麼容易呢!
……
俞終於丟了陽城的體面差事。
他的父母也終於對他失去了耐心,把他趕回封地,去照顧田莊。
在大家看來,這是明擺著要剝奪他的繼承權了。
俞的弟弟,雖然比他小兩歲,雖然不是特別聰敏,但做事沉穩紮實。修行方面,雖然緩慢,但總能切實地進步,如今已經快要進入第二境。是個比俞更合適的繼承人。
俞沒有半句牢騷怨言,乖乖地帶著隸妾返回封地。
他的妻子不想離開繁華的陽城,沒有帶著他兒子跟去,俞也毫不在意。
俞返回封地,在這個名為“鄴”的偏僻小邑,平靜度日。
後來有一天,有家人來傳話,他的妻子已經改嫁,嫁給了他的弟弟。
俞痛苦了一陣,很快就將此事拋諸腦後。
他不缺女人,封地裡有許多的女奴,只是他現在對那檔子事已經不太感興趣了。
又過了兩年。俞已經22歲了。
距離巫醫所說的,他的壽限,已經越來越近。
這一年裡,俞病倒過幾次。每一次都氣若游絲,險些救不回來。
只是心底有一股力量在支撐著他,讓他不甘心放棄。
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但其實他很清楚,自己只差臨門一腳了。
只差一點點,那麼一點點,就能創造出一門對資質、體質的要求非常低,可以說任何人都能修煉的功法。
但是還差那麼一點點。
可他現在終日昏昏沉沉,大半時間纏綿病榻,很難集中注意力去攻克最後的難關。
即使終於能創出了那門功法,恐怕自己也沒辦法去修行了吧?俞很遺憾。
他覺得自己差一點就要做成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
可是命運捉弄,讓他倒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冬天的時候,俞再次病倒。雖然還是不甘心,但躺在病榻上發著燒時,俞已經與自己、與命運達成了和解。
他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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