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素留真聽著似曾相識,她坐了下來,說道:“別開玩笑了,這一次真的不同往日,你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他們一定會對付你的。”
秋若寒看了素留真一眼,嚴肅道:“所以你得現在離開,我不能牽連你!”
素留真道:“這些年來,我被你牽累的次數還少麼?罷了,你要怎麼做都隨你,我是不會離開的。”
秋若寒嘆息一聲,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呢?也許是上輩子欠你的吧!這輩子居然和你做朋友!”素留真幽幽笑道。
秋若寒卻是笑不出來,只因為簫月憐死去的陰影,依然籠罩在他心頭。他說道:“我與羅天宮、星辰宮等大宗門早就結仇······”
他還沒說完,樓梯處便傳來聲音:“所以再添天劍門和九天界也沒什麼,是吧?”
樓上喝酒的人聽到這道聲音,都抬頭向樓梯處看來,此時只見兩人一同上到二樓。一人一身白衣,長得英俊瀟灑,一人一身青袍,粗獷豪邁,來人正是柳天行和羅戰。
兩人走到秋若寒的桌子旁邊,羅戰開口道:“我想知道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柳天行冷說道。
秋若寒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淡淡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可那是我的師兄,那是從小對我非常照顧的師兄!”羅戰咆哮道。
此時樓上的喝酒的人已經自覺地離開,掌櫃的卻不敢上來。秋若寒卻是不說話了,素留真站在一旁微微著急,秋若寒這樣不辯解,這樣子便就坐實了殺人兇手。
柳天行道:“你就不辯解一下麼?”
秋若寒道:“你們到了這裡,說了這些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辯解又有什麼用呢?”
羅戰和柳天行本來是打算和秋若寒好好談談的,只是死的是至親之人,當看到秋若寒的那一刻,兩人都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責問,心裡便是把秋若寒當做了兇手。秋若寒性子亦是古怪,吃軟不吃硬,三人說話不到幾句,氣氛便陷入了緊張。
“那好,我問你,這幾天你都在哪裡?”羅戰問道。
素留真道:“快告訴他們,你在哪兒,你根本就沒殺人!”
羅戰和柳天行雖是都處在師兄逝去的悲痛之中,可是與秋若寒的友誼之深,也不是三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於是他們都看向秋若寒,眼中有希冀之色。
豈不知秋若寒此時也正處在簫月憐逝去的悲痛之中,他看上去很冷靜,很平淡。可是心裡卻不是像表面那樣,所以才會來解酒焦愁。此時兩壇酒只剩下半壇,加上羅戰的一副質問語氣,心裡的火燃燒得更加旺了,可是卻沒有發洩之地,於是冷哼一聲,道:“我在哪,需要向你們報告麼?”
柳天行道:“看來沒什麼好說的了!”
秋若寒道:“的確是沒什麼好說的!”
羅戰道:“既是如此,今夜子時,城北之外的森林,一戰決生死,亦是了結恩仇。”
柳天行道:“今夜子時,暗黑深淵,我等你,一戰決生死,了恩仇!”
兩人說完,便往樓下走去了。秋若寒看也沒看兩人,此時他心裡有一股難言的壓抑,直接拿起酒壇,一口氣將半壇酒全部喝完。
夜慢慢來臨,秋若寒立在樓臺,素留真走了過來,道:“今天,你為什麼不辯解?或許他們會相信的。”
秋若寒望著漆黑的夜空,淡淡道:“既然他們選擇不相信我,我辯解又有什麼用?再說,我秋若寒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什麼,他們說是我殺的,那就是我殺的好了,在他們眼裡,我早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是嗎?”
素留真聽了秋若寒的話,焦急得不得了,她不知道如何幫秋若寒躲過這一劫,突然,她想到:“柳天行與雨詩菲不是一對嗎?雨詩菲和秋若寒是結拜姐弟,或許會找到解決的方法。”
素留真說道:“我要先出去一會,你等我回來,一起去城北森林!”她說完便急匆匆的去了。
秋若寒此時不由想起了早些時候羅戰和柳天行的話:“既是如此,今夜子時,城北之外的森林,一戰決生死,亦是了結恩仇;今夜子時,暗黑深淵,我等你,一戰決生死,了恩仇!”微微搖頭嘆息,只覺得很不舒服,於是便又問店家要了一壇酒。
秋若寒提著一壇酒,坐在屋頂,風雪飄落在他身上,一頭雪白的長發被風吹得糟亂。他也沒在意什麼,一口一口的狂飲著酒。此時他發覺這酒失去了以往的味道,竟然苦澀無比。每一口飲下,他都會皺一下眉頭,只因為其中的滋味,實在是太刺痛心靈。
可是這又是他麻醉自己的最好物品,生死戰?他秋若寒一路走來,殺伐還少麼?此時他心中充滿了厭惡,厭惡修煉,厭惡陰謀詭計,厭惡爭權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