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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戰本來是微睜的醉眼,在這時猛然睜開,瞪得大大的,,於興元的話有如晴天霹靂一般。
柳天行聽了則是大笑不已,只覺得心中從未如此痛快。羅戰動如脫兔,瞬間移到柳天行身邊,之後一把擰住他的耳朵,大聲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沒啦?你就過來忽悠我一番!”
柳天行吃痛,嘴裡卻是叫不出聲音,也是一把抓住羅戰的耳朵,二人頭對頭的,彷彿兩頭蠻牛在打架一般,引得眾人哈哈大笑。李思琪拿著一個雞腿,含糊不清叫道:“柳瘋子,你的樣子難看死了,雨師姐以後不會喜歡你了。”
雨詩菲聽了則是有些羞怒道:“誰喜歡他啦?”
幾人又開始鬥嘴,趙東等人都是直搖頭失笑,於興元也是笑道:“看來我們真的老啦!”
酒過三巡,老一輩的人都回房去了,只剩下眾多小輩玩鬧。夜至亥時,眾人已是回房休息,蘇柔雲今天也是喝的頗多,早就進入了夢鄉。秋若寒卻沒多大醉意,夜已深,但他卻是睡不著,隨後走出房門,來到院中的亭子裡。
八月初的夜晚,天空無月,只見萬千星辰閃爍,寧靜無比。秋若寒向前望去,但見一道俏麗的身影立於夜中,彷彿有萬千惆悵一般。
那道身影走了過來,來人自是張欣,她看著秋若寒笑道:“你也還沒睡?”
秋若寒道:“睡不著,就想看看這天空!”只是他的神色卻是出賣了他,明明滿是擔憂之色,絕對不是看看天空這麼簡單。
張欣聞言,說道:“星空的確很美,但卻是不常在,你在擔憂什麼?”
秋若寒想的自然是蘇柔雲靈魂殘缺的問題,這些天來,他絞盡腦汁,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擔心之色才會外顯。他再次望向天空,幽幽道:“沒什麼!”
張欣知道他不想說,所以不再問,而是道:“你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個晚上嗎?你的一曲笛音,卻是引得別人萬千思緒,最終開啟了那扇心門,可是得到的卻是悽涼悲傷。”
秋若寒的心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雪夜,雪花狂飛,一人獨立,孤獨的思念笛音響起。只是他卻沒注意到,其實那時他已經不再孤獨,已經有人願意立在他的身旁,傾聽他的笛音,縱使那時候他的心裡想著的是別人。縱然是風雪交加,夜深寒冷,他獨自一人立於雪夜,那人也是一夜未眠,靜靜的立於樓上,看著他那消瘦的身影,願與他同甘共苦。
只是這世間的事,不是你願意就行的,一個人的心裡有了一個人,那麼便是滿滿的都是那個人,別人根本就取代不了。然而當心扉為某一個人開啟的時候,卻是再難改變,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吧!
秋若寒轉過頭來,道了一聲“對不起”。
張欣卻是開顏一笑道:“這世間的有些事遇上了就是遇上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說得太多,那就是矯情了。”
隨後二人不語,沉默了一會。張欣再次開口道:“能再吹奏一曲嗎?”
秋若寒拿出當初的那支玉笛,放到嘴邊,開始吹奏,曲子還是當初的曲子,只是不再有當初的那般味道。原來這世間有些經歷再來一次的時候,已然失去了那時的味道。這世間到底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