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生也是音樂學院的,難得遇到校友,陸西寧便和他們聊了起來,聊得投機,她很快又同池喬秦蔚道別,去了他們那桌。
她剛離開,章揚就拎著一枚掛著粉色小兔和白色毛球的鑰匙走了過來。
沒看到陸西寧,他便問向池喬:“陸西寧呢?”
池喬指了下不遠處:“和兩個學長聊天呢。”
看到陸西寧和一桌陌生男女喝酒,章揚黑著臉走了過去。秦蔚見狀立刻伸長了脖子瞧熱鬧,可酒吧音樂聲大,離得不遠也聽不太清,大概就是章揚不準陸西寧喝酒,陸西寧反問他不請自己喝,為什麼還不許別人請自己喝。
章揚沒耐性,見陸西寧不聽,直接拽起她來要送她回家,陸西寧抽不出胳膊,對準章揚的膝蓋狠狠踢了一腳,光是遠遠看著,池喬都覺得膝蓋疼。
章揚氣場強,略帶匪氣,陸西寧的那兩個學長又斯文,臉上雖然不高興,卻不敢站起來幹涉。然而陸西寧無人幫忙,章揚依舊拿她沒辦法。
瞥見向來面無表情的章揚氣急敗壞地走回來,池喬覺得他一定很在意、甚至還喜歡著陸潯妹妹。
走到池喬秦蔚這桌的時候,章揚突然停了下來,池喬有點怕他,見他一臉煩躁,沒敢和他搭話,正想沖他笑一笑,就聽到正撥號的他把電話放到耳邊,口氣糟糕地問:“陸潯你在哪兒?”
“你立刻到我這兒來,你妹妹正跟幾個不三不四的人在這兒喝酒,她不聽我的,你過來管管她,把她帶走。”
陸潯在電話那頭不知說了句什麼,章揚張口就罵他,他氣極了,正要掛電話,扭頭看了眼正準備和那些人離開的陸西寧,忍著氣把電話遞給池喬:“麻煩你,讓陸潯過來管管他妹妹。”
“我?”池喬怔了一下,“為什麼讓我說?”
“你的話他有可能聽。”
池喬還沒來得及細想,章揚就把電話遞到了她耳邊,聽到陸潯在電話那邊“喂”,池喬接過電話,輕咳了一聲,說:“是我。”
“你在章揚旁邊?”陸潯似乎有些意外,又問,“我妹妹跟什麼人在一起?”
“她同校的兩個男生,剛剛認識的。”聽到陸潯問他們是不是正經人,一貫不會撒謊的池喬瞟了眼正盯著自己看的章揚,輕咳了一聲,決定實話實說,“看起來挺斯文的,他們那桌人好像都是學音樂的,四個男生,兩個女生。”
陸潯嗤地一笑,說:“你跟章揚講,我連自己都管不好,更管不了別人,他要真不放心,就自己看著好了。”
掛上電話,池喬把這話複述給章揚聽,章揚聽完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兩把椅子。他拿起電話,準備再給陸潯打一通,還沒撥號,陸西寧就走了過來。
“我要走了,還我鑰匙。”
章揚收起電話,冷著臉往身側的桌上一靠:“我怎麼知道你鑰匙在哪兒,你給的誰就跟誰要。”
池喬下意識看了眼隔壁桌,被陸西寧攛掇的那兩個女生早不見了,桌子都清空給了新的客人……
陸西寧瞪了他幾秒,又笑了:“本來就是你休息室的鑰匙,不給就算,我也不需要。”
說完這句,陸西寧轉身就走,章揚望了眼等在門邊的那群男女,踢了下桌子,跟了過去。
直到章揚一路小跑地追出了門,秦蔚才收回目光,咬著吸管,呆呆地說:“章揚二十一,也就比陸潯妹妹大三歲,怎麼跟親爹怕女兒被壞小子拐走似的。這是餘情未了吧?那為什麼要甩了人家,那麼漂亮。”
“你還好吧?他自己才像壞人,還好意思說人家不三不四,那兩個音樂學院的男生看著比他正經多了。”
“那倆一臉陰柔相,哪能跟我們揚揚比。我沒事,本來也沒希望,今天真是沒白來。”
“果然喜歡這件事會把人變成傻子,我以前以為章揚就只有一個表情呢。”再次確認姐姐沒事,池喬又問,“章揚為什麼讓我和陸潯說啊?”
“是會把人變成傻子,你就是,這還用問嗎。”
見妹妹愣著,秦蔚又說:“還不就是代表他喜歡你嗎,章揚都看出來了。”
池喬抿起嘴巴,忍不住笑了:“會不會是章揚也誤會我和陸潯是男女朋友了?”
秦蔚嘴上說無所謂,卻有些心不在焉:“也有這個可能。”
聽到這句,正暗自高興的池喬立刻斂去了笑意。她摸起手機看時間,正巧看到了陸潯發來的資訊——“你們別急著走,我很快過去。”
不見池喬回,他又發了一條過來:“我妹有章揚管,我去是因為你。”
池喬又重新高興了起來,除了能把人變傻、讓一顆心忽上忽下,喜歡這件事原來也有甜甜甜的時候。
……
看到池喬發來的“嗯”,陸潯笑了,正準備打電話催徐燦趕緊過來,就見一輛計程車停到了三五米外,見徐燦開啟後座的門下了車,陸潯走過去付了錢,問往下搬行李的她:“你又惹什麼事兒了?”
聽到這句,徐燦扔下行李,飛奔過來抱住陸潯哭了起來。她的t恤領口敞,這麼一抱,內衣的黑色蕾絲帶子立刻露了出來,陸潯個子又高,輕而易舉地就能看到她整片後背,他蹙著眉別開臉,用一根手指推開她,不耐煩道:“有話說話,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