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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玉只覺自己壓抑得快要窒息了，她轉眸望向車窗外，她心情無比沉重。
不一會兒，凱迪拉克停在外灘。
“下車吧。”安信轉眸提醒，然後解下安全帶開門下車。
方小玉也下了車，她有點行屍走肉，冬日的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卻驅不走那寒意。
正值中午，今天的溫度大約有12度，她依然穿著歐美混搭風的長款毛衣，圍著大大的黑藍格子圍巾，她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已經了。她甚至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把林琴的店給砸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後果。
正值上班的點，所以外灘沒什麼人。
浩瀚的江面有幾只遊輪緩緩前行著，對面是一座座高聳入雲的摩天樓，那是江城的地標——盛氏集團。
暖暖的風拂面而來，方小玉與安信並肩而行，她沉重地嘆了口氣。
安信陪在她身邊，並沒有開口詢問些什麼。
他只是略微惆悵地望著江對面高聳入雲的樓宇。
“昨天她去你家了。”方小玉望向波光粼粼的江面，她雙手放在毛衣口袋裡，打算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說一說，“她在去你家之前不止一次地跟我講，讓我問你要生活費。”
安信聽了這話，是有些震驚的。
方小玉繼續說道，“在她的觀念裡，如果女孩跟有錢的男人交往，就必須從他身上撈一些錢，這樣才不會吃虧。”
“她有這樣的想法我並不覺得奇怪。”她眼眸又濕潤了，聲音很輕很輕，“在我四歲那年，她出軌了，聽說跟著一個有錢的男人拋夫棄女地來到了江城，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再也沒有。”
“……”安信轉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不管家裡發生什麼，不管我和爸爸是怎樣地哀求，她都沒有回來。”說著，她垂了垂眸，豆大的淚水滾落在自己的高跟鞋上，吸吸鼻子，方小玉抬眸望了望天空，強忍心中疼痛，難過地說，“在我十一歲那年，她打了個電話回來，那是一個深夜，她哭著說她被騙了，說那個男人有家室甚至還有三個孩子，她說她想我們了，我爸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他說，知錯能改你就回來吧，家門永遠為你敞開。”
“但是我媽沒有，她說她沒臉回去，她說她要在江城這座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中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她說她要靠自己的努力變得很有錢。”
“她說她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說著，她又嘆了口氣，“也是啊，出來了七年，擺脫那種貧窮生活七年了，怎麼可能還回得去？從那以後她就覺得有錢的男人沒有真愛，只有錢才是重要的，如果一個女人跟有錢的男人交往，必須拿到一筆不菲的生活費，不然到頭來會人財兩空，連青春也搭上，這就是她的觀點。”
怕安信誤會，方小玉轉眸看他，堅定地說，“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在你身上撈一分錢，所以我拒絕了她，我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去你家問你媽媽要錢，有這樣一個母親，我真的感覺……挺無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