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麗爾頓甚至沒有辦法想象，他們在戰場上針鋒相對、殊死搏鬥的那一天。
即便他心底十分冷靜地知道，知道那一天遲早會到來。
但布麗爾頓依然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他應該怎麼做。
就像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地明白，這個女人不能碰，可還是和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現在。
門裡面的聲音還在繼續，魯斯凡站在外面，身體僵直著，默默地鬆開了手裡的把手。
他轉身離開，最後又看了一眼門，豔紅色的眼睛裡，神色黯然又落寞。
她是真的找到了那個比我更好的人啊...所以沒有關係。
...
布麗爾頓離開後，嬌陽去進浴室裡洗了個澡，然後穿著白色的浴袍，心情不錯地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嬌陽眉毛挑了挑，上前去開啟了門，就看到魯斯凡站在外面，他低著頭，臉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魯斯凡？”她眨了眨眼睛。
他抬步走進來，低著目光，二話不說地坐到沙發上，把自己紮成一束的細長辮子撥開來，露出脖子，目光帶著憂傷地望著她。
“吸我的血吧，盛嬌陽。”
“哈？”嬌陽靠在牆上，目光帶著戲謔，“我沒有聽錯吧。”
“你不是要與我劃清干係嗎。”
魯斯凡沒有看她，低頭望著地面：“這是我欠你的，你當然要取回來。”
他是說之前吸過嬌陽的血的事情。
嬌陽往下看了他的身體一眼，目光落回到他臉上：“那次是我自願被你吸血的，這樣算來，你並不欠我什麼。”
“可是意義不一樣。”
魯斯凡望著她，“那個時候的你是人類，而現在的你已經是身為吸血鬼的五大將之一了。”
同為吸血鬼被另一隻吸血鬼吸食血液，這不是在調情，就是莫大的羞辱。
嬌陽眉毛挑了挑，然後笑嘻嘻地把目光湊過去：“你真的是來找我劃清關係的嗎？你明明比我更清楚地知道異性被吸血鬼吸食了血液會發生了什麼，你不會是來蓄意勾引我的吧，魯斯凡。”
“沒有。”魯斯凡回答地很快，眼神寂寞又平靜地望著她。
嬌陽有些猝不及防且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
是她不懂吸血鬼這種古老生物的儀式感了嗎？
“我就是來找你結束這一切的，我知道我要是費盡心機想要挽留你，只會更加讓你厭煩。所以，我不會冒險去那麼做。”
魯斯凡撥了撥自己的頭髮，露出修長的脖子，蒼白的雙頰此刻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此刻這幅模樣，居然莫名地像極了他的小叔叔萊斯特。
嬌陽眨了眨眼睛，再一次一臉莫名地望著他。
“來吧。”魯斯凡閉上眼睛，睫毛都在緊張地發顫。
他還...從來沒有被任何吸血鬼吸過血。
似乎...沒有被緩解的話，會很痛苦。
所以現在，就讓他感受一下她曾經承受且經歷過的痛苦，讓他清楚地感覺到，原來自己真的錯過那麼多。
曾經他們，就是這樣開始的。
現在當然，也應該這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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