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下閃現了邇芷驚喜的聲音,發自靈魂的喜悅:“千日醉!”
她的最愛,沒有之一!
遐薇笑著點頭:“不愧是左護法,就是懂酒、愛酒、好酒之人。”
邇芷扯著遐薇,將她領到了自己的房間,頗為自豪地翻出了她的私藏現代酒,要知道這些寶貝酒可都是瞞著魏煙雨,在魏濛濛的友情協助下才攢下來的,其中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邇芷頗為大方地招呼遐薇:“來!遐薇,趕快嚐嚐,很好喝的!……此瓶烈酒名為‘茅臺’,酒烈得甚是爽快,入口醇厚清香,上等佳品!”
邇芷自己倒是先幹為盡,仰頭喝了一大口茅臺,猶如大漠狂人,頓時豪情萬丈:“就應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才爽嘛!遐薇你也快嚐嚐,絕對是你沒有嘗過的美妙烈酒!”
遐薇笑笑沒有接茬,端起小小的酒杯,抿了一小口,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沒有嘗過,這倒未必!
月『色』柔化了兩人的五官,大大咧咧的邇芷並未察覺身側的遐薇的異樣。
此刻的邇芷只怕滿腦子都是滿足口腹之慾,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終於從魏煙雨的五指山下逃出,回到了花果山找到了組織。
遐薇就是她的組織。
“邇芷,來嚐嚐我釀的千日醉,看看手藝是否下降了?”,遐薇拿出一小壇酒。
邇芷頓時眼冒金光,捨身飛撲上前,一把抱住那一小壇酒,動作迅猛地撕開壇口封紙,仰頭來上一大口。
“咕嚕咕嚕”,夜『色』下邇芷豪邁喝醉的聲音異常清晰,“真真是好酒啊!當浮幾大白矣!”
邇芷像覬覦肉骨頭的汪汪,又連飲幾大口,此時的她雙眸有些許紅暈,霧氣在她的眸中浮現,已然是有些醉意了。
遐薇靜靜地盤腿坐於地上,靜觀其變,神『色』時不時掃嚮邇芷,當觸及邇芷眸中的『迷』醉之時,嘴角的那抹神秘笑容越發清晰。
“邇芷,你覺得魏煙雨這個人怎麼樣?”,遐薇優雅地捧著小酒杯,指腹摩挲溫潤的酒杯,幽然地問道,眸中幽深。
邇芷詫異地望向遐薇,倏地恍然大悟,再度哥倆好地勾過遐薇的脖子,擠眉弄眼道:“我都忘了遐薇與我是同道中人——好美『色』!有眼光,魏煙雨的確是美的傾國傾城、人神共憤,美的就像,就像是……一朵丁香花。”
“丁香花?”,遐薇微微有些詫異。
邇芷喝了一口小酒朗朗讀到:“《雨巷》戴望舒,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嗝……
魏煙雨按照套路小說中的人物來說就是,賢妻良母型不霸道還很雞婆的總裁,貌美如花,年紀輕輕愛好異於常人,痴『迷』養生無法自拔,又傲嬌、小心眼,經常以現代前輩身份欺壓我,哼!他一定沒有把我當女人,一定是把我當成免費的女保鏢了,想想就氣人,我這麼一枚如花似玉的姑娘……
不就是幾瓶酒嘛,還得本護法偷偷『摸』『摸』的,要不是看在他顏好身材好的份上,本護法絕對走武力強取路線。
他完全就是女主命,一定是地府閻君惡作劇將他生錯了『性』別,嗝!哇咔咔,若是女人,嘻嘻……”
喝了酒的邇芷思維跳躍飛快,從一首詩迅速切入到愛的抱怨模式,再到開啟“採花賊”的『色』狼模式,無縫銜接,轉換自如。
“既然他對你不好,為什麼不離開?”,遐薇的聲音彷彿染上了蠱『惑』的味道。
“離開?”,端著酒罈的手定住了,邇芷臉上略顯詫異,歪著腦袋,細細思量,口中喃喃有詞,“是啊,為什麼不離開呢?究竟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不離開魏煙雨呢?……”
迎著遐薇的目光,單細胞動物的邇芷立馬拋棄了用腦,斬釘截鐵地來上一句:“不知道!”
繼續品嚐著手中的美酒佳釀,邇芷一臉饜足,身子有節奏的左右搖擺,甚是愜意。
“邇芷,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是殘害你的罪魁禍首?”,遐薇用冷清的嗓音丟擲了一道致命的問題。
“罪魁禍首?”,邇芷有些『迷』茫兼錯愕。
“對!是他害得你眼睜睜看著爹孃橫死;害得年幼的你背井離鄉;害得孤苦伶仃的你在老教主的殘酷血腥之下,艱難求生存;害得年紀輕輕的你揹負起血海深仇、江湖惡名,人人喊打、喊殺;更是害得你來到這個荒謬無比的世界……”,
遐薇一字一句咬字極重,平靜的表象下似乎裹挾著滔天猛烈的仇恨。
周圍的氣場在黑夜的襯托下一點一點的下沉,壓迫感在平靜的夜『色』下夾雜著食人的漩渦襲來,陰冷的風吹拂而過,室內的溫度一點一點的下降。
此刻的遐薇像極了從修羅場中廝殺出來的女修羅,一襲黑衣屬於黑夜,嘴角噙著殘忍的笑容,眸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與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