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謙慢條斯理地擦拭,“夭夭,我是錯了,錯在不該喜歡你,不該以為你能忘了顧墨城,以為我們能像小時那樣只有你我……可是你讓我回頭,讓我不愛你,除非我死!”
莫瑤一怔。
她像木偶人一樣怔怔地坐著,有一絲愧疚,可又有一絲潛意識的興奮,“師兄,你說的錯難道就是這個?”
“還不夠麼?”
莫瑤下意識湊近了些,她看到了師兄耳後的位置,的確有一顆黑痣,可那顆黑痣和生死門首領的截然不同,隨後她又看到師兄的小腿。
睡袍下隱隱露出的腿上,光潔如初,根本就沒有被彈藥戳穿的痕跡。
原來錯的是她!
思及此,她再看向楚一謙時,早已不復剛才的凌厲,而是亦步亦趨的像個小跟班,眼中有幾分悔意,“師兄,你還好嗎?”
男人悶哼了一聲,“死不了!”
這時候許栩走了進來,端著熱氣騰騰的中藥遞給楚一謙,“boss,您的藥。”
莫瑤皺眉。
師兄不讓她診脈,她根本無法判定他究竟怎麼了,就好比他受了很重的傷,卻只有她一人蒙在谷底。
“許特助,我師兄到底怎麼回事!”
許栩陰陽怪氣地冷笑,“這不拜莫小姐您所賜麼!要不是您一次次往boss身上撒鹽,他哪裡會一直想不開……您難道不知道,那次車禍boss一直舊傷未愈!”
“許栩,滾出去!”楚一謙拼命咳嗽了幾聲,俊臉上漲紅一片。
“boss,您的心意有多少女人渴望,憑什麼讓她一腳踩死!”
“滾!”
楚一謙低吼一聲,許栩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莫瑤不敢抬頭,她的確不知道上次的車禍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顧墨城說那次的車禍是人為,而且可能是師兄一手策劃,她去調查,可所有的痕跡似乎全被抹去……但也因為這個,她心裡還是有了隔閡。
現在看來,是她罪該萬死。
師兄都這樣了,她還懷疑他?
“師兄,對不起……”
男人沉默了許久,就連莫瑤都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而這時候耳邊卻聽到一聲淡淡的喟嘆聲,“夭夭,我是生氣,可我從來不生你的氣,算了。”
頭頂上方,男人溫和地揉了揉她的長髮,“我這人愛跟自己較勁,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想試試,可感情的事也強求不來,夭夭,既然你真決定好了,就好好跟他在一起吧。”
莫瑤動了動嘴,這一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師兄,我們是一輩子的師兄妹……”
“真是個傻丫頭。”
楚一謙艱難起身,從保險櫃裡拿出一條粉鑽項鍊,“師兄給你戴上,就當是師兄給你和顧墨城的結婚賀禮!”
“師兄,這……您還是留給我未來的嫂子?”
楚一謙挑眉,“師兄好歹也是楚家家主,這點小玩意兒還買不起?這是師兄特地為你定製的,全球僅此一份!獨一無二!”
話說到這份上,也不合適再拒絕了。
莫瑤站在那,楚一謙的手環繞到脖頸後面替她戴上,兩人站在視窗的位置,從樓下看這一幕,清晰又模糊。
樹蔭下的賓利,看到的是莫瑤踮起腳尖,而楚一謙湊上去擁吻。
顧墨城臉色大變,一拳狠狠砸向方向盤,這就是見鬼的去學校?
他腳踩油門,賓利車早已疾馳而去。
楚一謙眼神一閃,薄唇邊緣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不過再抬眸,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溫和,“很漂亮。”
莫瑤又逗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