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上白澤把飯菜放在一邊的矮桌上,“要吃飯咯,”慧音老師就停下手中的作業,走過來和我們共進晚餐。
在飯桌上,是三個人的飯碗。
雖然說我並不需要進食,但是和她們一起吃飯聊天,是一種非常開心的事情。
“真是的,那時候我還真是嚇壞了呢,我以為有什麼強盜之類的東西進來了。”
“我推開門,一看,天子醬身上沾著血跡,而白醬在一邊痛哭,那時候差點就獸化了呢。”
我吞下米飯,面露難色。
“嘛,第一次來月事,驚慌失措也是可以理解的啦。”
“人類真是難以理解呢,就一點血而已,怕什麼啊?”
雖然我很想給上白澤留下一個臺階下,但是我胸口的瓶中之鬼卻絲毫不給她留情面的樣子呢。
白紅著臉揮著手中的筷子。
“沒、沒辦法啊!一起來感覺下身好奇怪,一摸下去全是血,任誰都會……”
“白醬!我叫你多少次了,不要拿著筷子揮來揮去的!”
“是、是……”
我汗一個……
“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白醬在我不注意的時候鑽進我被窩,然後出了這種事情,我的衣服沾著血,一起來我也是差點都嚇昏了有沒有。”
“白醬總是喜歡晚上鑽你被子呢,”
“因為人家想抱著天子醬睡啦!那軟軟的身體,還有那氣味……”
“求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我聽著就好像在說什麼黃色笑話!”
……
…
沒有營養的話在繼續著,但是總是在這種氛圍之中就把飯菜不知不覺地吃下去了。
頭上昏黃的煤油燈,窄小的矮桌,熟悉的面孔,
雖然很無聊,但是卻很開心,這是很難形容的感覺,但是所謂的“家族”也大概就是如此吧。
在這個星空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就好像我們這樣,享受著這名為日常的幸福。
飯菜完了之後,慧音老師繼續批改作業,而我和上白澤則去洗碗。
我們提著小小的燭臺,放在一邊,在洗漱臺上,用有點油膩的抹布戳著碗碟。
“真是的!都過去多少天了!還在拿我的月事來說事!”
上白澤鼓著小臉,
“不過,這也是說明以後白醬會越來越漂亮了不是嗎?起碼有月事是成為一個好新娘子的前提哦。”
上白澤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新娘子嗎?……感覺好遙遠呢。”
上白澤擦著碗碟的手停下。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碗碟,渾濁的液體滴在水盤上,激起漣漪。
“那個,天子醬,時間過得真快呢,感覺很遙遠的事情,實際上也不過是近在咫尺。”
我也停下了搓著碟子的手,我看向上白澤,她的臉上帶著燭光,眼睛之中也泛著燭光,不過除了燭光,我看到讓人不可思議的東西,那是名為成長的色彩。
“天子醬也變成了老師了,總感覺怪怪的呢,現在想起來,我們第一次認識,那個事件也是,寺子屋搬家也是……都是一眨眼就過去了,然後就跳到現在。”
“時間過得真快呢,或許我只要現在一眨眼,我就要嫁人了……”
“……”
我把碟子連同抹布也一起,從抹布裡擠出泡泡撞擊著水面。上白澤呆呆地看著我的動作,似乎沒在想什麼的樣子,僅僅是呆呆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