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點頭。
“為什麼呀?”
“回家也需要為什麼?”他反問。
洪七:“……”
少幫主不死心地表示,既然沒什麼大事,那留在洛陽多玩一段日子也挺好啊。
“還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呢,你說是吧。”
“我看是讓我給地主做飯罷。”黃藥師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那你反正也要練啊!”
兩人辯了快兩刻鐘,洪七也沒能說動他,最後只能萬分沮喪地回去睡覺。
另一邊芙月與丐幫上下說了自己即將離開洛陽的打算後,便立刻著手收拾起了行李。
相比來時路上浩浩蕩蕩一大群人,這回重回南海,倒是冷清極了,虛竹要帶著小公主回靈鷲宮,楚胡二人四海為家慣了,也沒有再往南海去的必要,所以最後只剩下了她和西門吹雪。
對於黃藥師打算和他們同行至江南的事,西門吹雪沒發表什麼意見,只在出發後見到黃藥師吹曲給她聽的時候稍稍詫異了一下。
他有些好奇:“我不記得你有這個愛好。”
芙月攤手:“不聽白不聽呀,而且他吹得挺好的,要不是知道自己笨,我還想學一學呢。”
西門吹雪:“我教你。”
“?!”她受到了驚嚇,“你也會嗎?你什麼時候學的?”
“我會琴。”
“……?”
“通曉音律,再見過旁人吹簫,便不難了。”他一派理所當然。
芙月無話可說,又想到他們即將抵達江南,便應了下來。
權當之後上船入海後打發時間用了,她想。
四月初,他們終於來到已經進入初夏的江南,到了該和黃藥師告別的時候。
經過一路練習,黃藥師的廚藝已然相當不錯,甚至還能想出一些令芙月驚奇的點子來。
芙月自認沒什麼再能教他的,只站在碼頭邊對他道:“憑你的天賦,日後勤加練習,說不定再相逢的時候就輪到你來教我了。”
黃藥師對此不置可否,同時掂了掂手裡的竹簫,道:“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這話聽上去有夠老氣橫秋,但從他嘴裡說出來,竟也沒有很奇怪。
芙月早習慣了他這般做派,聽他這麼說也不意外。
只是猶豫片刻後,她還是忍不住在上船之前狠揉了這小少年的腦袋一把。
“那就後會有期啦!”她一邊說,一邊動作飛快地往甲板方向跑過去,任春夏之交的風吹動她的裙擺。
出乎她意料的是,被她這麼揉了一把的黃藥師不僅沒有生氣離開,反而還在她登船之後執起竹簫吹了一曲,似是在為她送別。
如此一來,芙月反而不太好意思了。
她摸摸鼻子站在船頭聽了片刻,像往常一樣偏頭問一旁的西門吹雪:“這首曲子叫什麼呀?”
西門吹雪說他也沒有聽過,許是黃藥師自己譜的。
芙月:“沒想到他小小年紀便會這麼多了。”
“你若想學,亦無不可。”西門吹雪還是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