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玩的。”她實話實說,“有和中原不一樣的集市,水果也甜。”
洪七聽得十分豔羨:“那可真是個好地方。”
她偏著頭想了片刻,驀地笑了:“嗯,的確是好地方。”
兩人就南海的風物氣候扯開,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快兩刻鐘後,面前的火堆才燒滅。
洪七如今練成了掌,直接一掌震開了他們埋雞的地方,把那隻被泥殼包裹的叫花雞取了出來。
“別太著急,這會兒燙著呢。”她提醒他。
“沒事我不怕!”他手擺得飛快,擺完又毫不猶豫地敲碎了泥殼。
林間登時香氣四溢。
而就在他動手去掰雞腿的時候,林外忽然響起了一道平穩清亮的聲音。
那聲音道:“是你。”
蹲在樹旁的兩人同時扭頭,朝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只見月光下,有一身穿青色長衫的少年正望著他們。
不,準確來說,他望的應該是芙月。
芙月也認出了他:“黃小公子。”
“你怎麼也來了洛陽?”
是的,來人正是她之前在姑蘇有過一面之緣的黃藥師。
黃藥師站在那,目光掠過她的臉後,停在了地上的叫花雞上,有些疑惑:“那是雞?”
“對啊。”芙月點頭,“叫花雞。”
“是我的雞!”洪七立刻伸手護住。
黃藥師見狀皺了皺眉,有些不解道:“叫花雞是這麼做的?”
他怎麼記得他以前吃過的不長這樣?
“叫花雞有很多種做法。”芙月解釋,“我用的是最原始的法子,一般酒樓裡的確不是這麼做的,因為這麼做太費時間。”
黃藥師聞言,彷彿來了興趣,稍一遲疑後,便抬腳朝他二人走了過來。
“做出來的雞區別大麼?”他問。
“當然大了。”洪七一邊說,一邊把手按緊又強調一遍,“但這是我的雞!”
豈料黃藥師根本沒理他,站定低頭掃了一眼後,便似明白了什麼一般點頭道:“沒有皮……原來是這樣。”
“你是直接將泥塗在了毛上,待泥幹透剝開,便連毛帶皮一起撕開了。”
芙月點頭:“對。”
“這麼做出來的叫花雞,比起酒樓裡的要更幹香一些,我弟弟也更喜歡。”
眼見這兩人就要探討起廚藝了,洪七忙扯下雞腿吃了起來。
他吃完半隻雞的時候,黃藥師和芙月已經從叫花雞一路聊開,爭起了陽春面的正宗做法。
相比芙月從實際操作中總結積累做菜經驗,黃藥師在廚藝上應該很少實戰。
但他太聰明瞭,很多知名酒樓裡的招牌菜式,他只要看過吃過,便能猜到大概的做法。
芙月:“出名並不代表好吃,好比樓外樓的醋魚,換我來做,就不會是如今這個味道。”
洪七叼著雞骨頭作證:“是的,我姐姐做得比樓外樓的師傅好太多了!”
黃藥師:“……”怎麼辦,有點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