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抵達那座島之前,她始終沒有多說什麼。
又過了七日後,在虛竹的要求下,他們偽裝成了因風浪而迷失方向的商船抵達荒島靠了岸。
有靈鷲宮前哨的探聽,一上島,他們便迅速解決了守在荒島外圍的嘍囉。
鑒於公主還在他們手上,在真正把人救出來之前,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朝島心走了小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在晨光中看到了信上說的那座山洞。
胡鐵花差點呆住:“可別告訴我峽谷對面那玩意兒是入口啊?”
他話音剛落,虛竹便點了頭:“正是那裡。”
那顯然是一座人工開鑿的山洞,洞口在幾乎與地面完全垂直的峭壁上,黑乎乎一片,叫人根本看不清裡頭的景象。
但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最要命的是,這山洞與他們隔了一座深不見底的懸崖,只靠輕功根本無法直接掠過去。
不怪胡鐵花看得傻眼,就連向來冷靜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在看到這樣一座山洞時,也同樣屏住了片刻的呼吸。
至此,他們終於明白靈鷲宮前哨無法靠近此地的原因。
原芙月問虛竹:“這要怎麼過去啊?”
虛竹想了想,說恐怕得在空中借力。
“要過這段距離,在掠至中間時,需要再踩一回地面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咱們人多,配合一下,一個掠,另一個看準時機往其腳下扔個東西,只要時機掌握得當,應該能過去。”
他說得輕巧,但真正做起來時,其實相當危險,因為只要扔東西的時機和力道出了錯,這力便極有可能借不上了。
在場這麼多人中,以他武功最高修為最深,所以思忖過後,他決定讓這群年輕人先過,由他來負責扔東西給他們借力。
“誰先來?”他問。
“就我吧。”離他最近的段智興最先應聲,“我相信您。”
虛竹彎腰撿起了一塊石頭,道:“注意借力的時機。”
段智興也真不愧是段家這一代最具武學天賦的人,根本不用虛竹多提點就知道關鍵在何處,最後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其餘人一一效仿,最後峽谷這邊只剩下了虛竹和胡鐵花兩人。
就在胡鐵花提氣上前的時候,已經過去的人聽到了從山洞裡傳來的聲音。
是兩道笑聲。
一個聽著很年輕,另一個大約已入中年,很好區別。
笑畢,那中年人道:“看來外面來客人了。”
而年輕人也迅速接了話:“只不知道這幾位客人尋的是你還是我。”
如果說在聽到那兩道交雜在一起的笑聲時,原芙月還不太敢確定的話,那麼在這個年輕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她便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
因為這聲音她聽了很多年,曾令她無比心煩,也曾令她無數次想要拔劍。
……是原隨雲。
她握緊劍柄,一面覺得果然是這樣,另一面又時隔許久地被其牽動了怒火。
這戲精真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她想,既然如此,這回就徹底斷了他的念想,讓他付出代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