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芙月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待她恢複心神的時候,這間院子裡已經只剩下她和西門吹雪了。
她聽到西門吹雪問她:“你昨晚去找了他?”
“怎麼可能。”她立刻否認,“就是做了噩夢睡不著起來,正好遇上了而已。”
“還在擔心公主?”他又問。
“嗯。”她點頭承認,“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算了,只盼虛竹爺爺能快些到南海吧。”
西門吹雪想了想,道:“去練劍罷。”
在公主失蹤這件事上他做不了別的,只能用這種方式讓她沉入劍中,少憂心片刻。
仔細算來,從她正式執劍起,他便一直在用這個辦法讓她短暫地忘記煩憂。
而這麼多年過去,這辦法始終有用。
兄妹二人就這麼像兒時那般一道練了三日劍。
三日後那個傍晚,虛竹終於抵達南海,叩響了白雲城主府的大門。
原芙月原本以為憑他的習慣,一定是獨自前來的,結果這回卻不是如此。
這回虛竹帶了一個看著比她大一些,又比李翕小一些的少年一道。
少年頭戴玉冠,腰懸青玉,一身玄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尋常人難以企及的風流貴氣。
原芙月見他一進門就在看自己,不由得問帶他進來的虛竹:“爺爺,這位是?”
虛竹捋了一下鬍子,道:“他姓段,你喊他一聲哥哥便是。”
“段?!”那可是大理的國姓啊。
“你就是阿月。”少年終於開口,“爺爺同我說過你很多次。”
原芙月撓了撓頭,試探著道:“爺爺說了什麼啊?”可別又是她在茶棚裡拔劍那事啊!
他大約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所以開口之前先笑了笑。
笑畢,他才道:“爺爺說,段家這一代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天賦奇高的小姑娘,心性特別好,他特別喜歡。”
“雖然關繫有點遠。”他繼續道,“但你是我父皇明文敕封的大理郡主,喊我一聲哥哥總是沒錯的。”
原芙月:“!”
“你、你是大理太子啊……”她終於反應過來。
“是。”他點頭承認,而後還朝她挑一挑眉,彷彿在等她喊一聲哥哥。
但原芙月卻沒有喊。
她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我不是原家的女兒,也不是大理郡主。”
“只是當初大理使者來太原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