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偏頭問洪七:“那個錢長老,有沒有說過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啊?”
洪七搖頭:“沒說過。”
“那在他回來之前,你就先跟著我吧,我管你飯。”她撥弄著火堆如此道。
“真的嗎?!”他直接蹦了起來,“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了!”
“嗯,而且一定能吃飽。”她補充。
“姐姐你太好了!”他本欲抱她的手臂賣個乖,但一伸手看到自己烏漆嘛黑的掌心,又瞬間頓住噤聲。
原芙月見狀,撲哧一聲笑出來,道:“你還是趕緊去洗個手吧,一會兒火滅了,叫花雞就可以吃啦。”
洪七忙不疊應了,小跑著去洗了手。
可能是因為太重視這只來之不易的叫花雞了,這回他洗得格外認真仔細,一連搓了五六遍才算完。
等他重新回到火堆邊的時候,火已經滅了,原芙月正在撥開上面的灰渣。
她動作很快,撥開後便迅速提起了荷葉包的泥塊放到了空地上。
解開荷葉,再用菜刀刀柄用力一敲,泥殼應聲而碎,香味和熱氣瞬間撲面而來。
洪七還沒來得及感慨和贊嘆,便率先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那聲音五分粗獷五分爽朗,道:“好香的叫花雞!”
洪七能聽到,原芙月自然也能。
她循聲偏頭,又抬手拂開了些遮在眼前的熱氣,定睛一看,發現不知何時,他們的右後方竟來了一個一臉胡碴的青年。
他從頭到腳都十分不修邊幅,頭發亂糟糟地紮在腦後,既沒梳髻也沒束冠,衣服上濺了不少泥水,靴子更是髒得叫人不忍直視。
這模樣便是同身為丐幫弟子的洪七相比,都有些落拓了。
但這般落拓的同時,他偏偏又生了一雙格外有神的眼睛,像懸掛在天山之巔最明亮的那兩顆星星。
光憑這雙眼睛,原芙月就很難對他生出什麼特別的惡感來。
更何況對方只是誇了一句好香的叫花雞。
然而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這人又一陣風似的掠到了他們中間,笑嘻嘻地問他倆能不能把這只雞賣給他。
原芙月:“……”
洪七:“當然不賣!”
說著還立刻把雞護到了身後。
鬍子拉碴的青年見狀,摸著肚皮嘖了一聲,說自己真的很餓。
洪七立刻瞪起眼:“我也餓著呢。”
大概是這張牙舞爪護食的模樣逗到他,再開口的時候,他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些許。
他說:“可我看見這只雞是這位姑娘做的啊。”
這一回因為離得太近,以至於原芙月清楚地聞到了他身上厚重的酒氣,在他說話時尤其。
她皺了皺眉,本能地不喜道:“這雞我就是給他做的,他說不賣,那就不賣。”
青年見狀,竟嘖了一聲道:“哎,你別板臉呀,板臉了就沒那麼漂亮了。”
原芙月:“????”
虧她剛才還覺得他看著不像壞人呢,結果竟是個喝多了酒就隨便調戲未成年少女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