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不用給我打電話了,禮物我也不要了,我不稀罕。你好好和你的工作一起過日子吧。程禮,我不要你了,再見。”
平靜的說完再見,她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扔了出去,撞到牆上的手機彈回地上,螢幕碎裂開來,像是貼上了一大片蛛網。
徐楠彎著唇,吸了吸鼻子,笑著穿上鞋回臥室,像只漫無目的的遊魂,飄飄蕩蕩的行走在公寓裡,忍不住讓人擔心下一秒她就會一頭栽倒在地,然後一覺不醒。
比起這邊哀莫大於心死的她,還保持著接電話姿勢的程禮,也同樣憤怒、同樣絕望。遲了半分鐘,他才把手機還給身邊的人,俊朗的臉白得不像話。
“幫我安排回國的事,用最快的速度。”
旁邊的男人一頭金發,聽到他的話,不由得驚訝的抓腦袋,一開口卻是流暢的中文。
“現在?你才做完手術!”
順著好友的目光看去,程禮盯著自己受傷的腿,表情藏在陰影裡,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沒關系,你幫我安排一下,我需要盡快回國。”
“你怎麼還是…還是這麼犟!”
想了半天,他這個歪果仁才想起來該用什麼詞形容面前的這個好哥們。
程禮低著頭沒說話,可這堅定的態度已經說明瞭一切,身邊的男人氣得跺跺腳,隨後轉身出去了。
十幾個小時前,他從機場出來,正打算上車先去舊友家中修整一番,好以最佳的精神面貌去見徐楠,卻沒想到一輛車突然沖出來,要不是他反應快,估計連手術室都不用進,直接把命留在機場外了。
醒來沒多久,在本地頗有權勢的舊友,就告訴他車禍的事不簡單。從車子撞過來的時候,程禮就察覺到了有問題。
怕她知道真相,只好撒謊說航班出了些問題,她會懷疑、會生氣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唯獨沒想到,一向對她容忍有加的徐楠,會那麼平靜的說出那句話。
她,不要他了。
想著那句話,程禮覺得胸口疼得厲害,像是有人把錐子頂著他心口的位置,一點點往裡推,帶著不把他胸膛戳穿不罷休的態度,又不肯給他一個痛快。
徐楠回了臥室,把自己藏在被窩裡大哭了一場,午飯、晚飯都沒心情吃,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哭,發生這種事她甚至不敢給家人打電話,不敢找任何人傾訴,只是默默地在心裡告訴自己:放手吧,別強求了。
豆豆在外面放風了幾天,回來剛打算問問她節日過得怎麼樣,就聽徐楠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分手了。”
“你…你別嚇我啊,聖誕節才過,愚人節還早呢。”
“我沒嚇你,也沒騙你,他又食言了。我真的太累了,不想繼續當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傻子。”
“那…那你家裡人知道嗎?”
“還沒告訴他們,等過年再說吧。”
看著強顏歡笑的徐楠,豆豆在心裡把還沒見過面的程禮罵了一千次,小心翼翼的抱住備受打擊的好友,陪著她挺過這段艱難的日子。
程禮下了飛機,家裡人才知道他出了車禍,因為不是意外是,謝家對外封鎖了訊息,就連徐家都是在好多天之後才瞭解到情況。
“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咱閨女?”
從謝家回來,歐陽就坐立難安,她就說最近女兒怎麼不往家打電話了,打電話也絕口不提程禮的名字,搞了半天這兩個人又出誤會了。
“別告訴她,讓程禮自己去解決,而且楠楠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萬一腦袋發熱想去給程禮報仇,不等於是送上門給人虐嗎?”
要不是出了這次的事,他們這些人都快忘了十多年前被程樂趕出國的謝家大小姐。
“之前程禮不是在美國念得書,謝婉芳當時怎麼沒動手?”
過了這麼多年,一個快淡出大家視線的人,突然來了這麼一招,真是弄得所有人頭皮一緊,現在她已經開始擔心女兒在國外會不會被牽連了。
“那個時候動什麼手?當時程禮就是個學生,不像現在,集團內部都有人對他耿耿於懷,那些謝家的老臣肯定和謝婉芳還有聯系,在國內不好動手,就攛掇那個蠢女人出手。”
聞言,歐陽悠悠的嘆了口氣,心裡真是不知道該罵謝婉芳,還是該同情程禮,或者是心疼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女兒。
“經過這次的事,我估計程禮要大刀闊斧的改造了,會想盡辦法把那群不安好心又沒什麼能力的老東西踢出去,不然他這個位置根本坐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