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萊過去看了眼那人生疏的動作,斟酌著開口:“你是客人,不用做這些事情。”
“沒關系,我想做點什麼,感謝你的幫助。”對方靦腆的笑著,讓金斯萊都不好意思說實話,告訴他自己只是擔心晚餐被毀了而已。
這個男人是金斯萊幾天前在翻倒巷撿到的,當時他可憐巴巴一個人倒在雨後冰涼的地上,臉上都是水和泥巴,似乎被黑巫師襲擊過。金斯萊發現他是個麻瓜後,立即讓他救起來帶回家裡。
按照這個男人的解釋,他是自己想辦法進入魔法界,尋找失蹤已久的朋友——一個赫奇帕奇麻種巫師。
魔法界的人口統計非常敷衍,金斯萊也搞不清楚男人說的赫奇帕奇在哪兒,不過按照他的敘述,這個人八成不是失蹤,而是已經在戰爭中遇到了什麼意外。
金斯萊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對方,完全沒料到剛剛經歷了襲擊的男人會被打擊到再次昏過去,於是出於愧疚,金斯萊暫時收留了對方,讓他在魔法界有個地方落腳,同時再也不敢進一步和他解釋,自己說的“意外”根本就是犧牲的意思。
“不用麻煩了,我們一般都用魔法解決這些家務事。”金斯萊糾結了片刻,還是覺得不能對自己的胃不負責,堅持將男人從廚房裡拉出來。
“是嗎?”對方好奇的問,接著又失落下來,目光中充滿了回憶:“我朋友挺喜歡自己做吃的,我還以為巫師在這方面和普通人差不多。”
金斯萊絲毫沒有懷疑,點了點頭,隨意解釋道:“赫奇帕奇熱愛生活,親手準備餐點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愉快的事情。”他說著走向起居室,拿起攤在桌上的預言家日報:“這上面有訊息嗎?”
“沒有。”男人沒什麼精神的搖了搖頭。金斯萊裝模作樣的陪他失望了一番,頭疼的思考著要怎麼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如果這人的赫奇帕奇朋友真的已經死了……
“也許他已經死了吧。”男人無精打採的聲音聽上去傷心極了,金斯萊詫異的挑眉,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往死亡的方向猜測。他剛想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就聽見男人接著說:“我看了今天的報紙,上面提到戰爭。”男人盯著金斯萊的眼睛問:“這是真的,對吧?”
“……是的。”
男人露出一個苦笑:“他之前給我寫過一封信,內容挺奇怪的,我一直沒看明白,現在終於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金斯萊嘆了口氣,有點自責讓對方以這種方式知道朋友的死亡,同時也為不用繼續編理由安慰對方而感到輕松。
報紙上,德拉科·馬爾福的名字大大的擺在最上面,照片就在旁邊,是第一次審判時拍下的。黑白的畫面看不出他當時憔悴的面色,只能看到一絲不茍的頭發,整齊的西裝和馬爾福們好像永遠不能收斂的傲慢。
這讓他看上去不像被告席的罪犯,而像會議桌上的大少爺,正等著下屬們恭恭敬敬的彙報工作。
男人盯著德拉科漂亮年輕的臉,目光中卻流露出深刻的厭惡:“你們要重審這些罪犯?”
金斯萊無奈:“誰也不想這麼做,但是英國魔法界需要他們手裡的資源。”
“我知道。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和我合作也可以讓魔法界恢複過來。”男人漫不經心的說,好像英國的上千巫師,即將奔潰的財政都不是什麼難以解決的麻煩。
金斯萊只猶豫了一下,很快決定相信這個有著赫奇帕奇朋友的麻瓜。不過他沒有立即給出肯定的答複。
“我需要和別人商量一下。”
男人笑了笑:“我等你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