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蕭易安再清楚不過了,一個瘋癲若狂,舉止變得奇怪,吐血而亡,是中了“招魂恨”的毒,這種毒無色無味,遇水即溶,就像是帶著濃濃恨意的仇人來為你招魂。
一個無緣無故的窒息斷氣而亡,應該是“離人淚”的毒,這種毒只要一丁點就能置人於死地。
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是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在無形中窒息而亡。
中毒的人會被痛苦一點點的吞噬,在死亡的時候會感覺到非常無助悽苦,還會忍不住的落下幾滴淚,故得名為“離人淚”。
蕭易安的神情幾番變換,似有不忍,但終究還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這兩種毒,正是當年在金陵城外蕭易安所送給靈兒防身的,如今她能用的這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已經是遠遠出乎於意料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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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蕭易安竟然不知該應該是喜是憂,
如果站在以往朋友的立場上,她的確應該感到高興,但是現在兩人的身份對立,恐怕再相見時已經變成仇敵了,至死方休。
突然之間多出來了這樣一個敵人,很難讓人高興的起來。
因為突厥和金陵城相距甚遠,所以當蕭易安,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是事情發生的多日之後了。
不知道現在,突厥草原上是怎樣的一番境況。
暮色垂垂,淺黃色的日光已經自西邊緩緩落下,空氣中帶著一絲陰冷的氣息,每當夜晚降臨之時,秋日的風格外冷,似乎能直鑽到人的心裡去。
不知怎麼的,蕭易安也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碾過了一樣,百感交集,複雜的不行。
片刻後,她剛想吩咐清漪將身後的燈燭點起來,身後卻忽的響起了腳步聲,接著殿內亮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在踏著悠閒的腳步緩緩靠近。
“居然連燈都不點,雖然前幾日才說了不能盛行奢靡之風,皇后也不至於要如此節儉吧。”
他的光影帶著薄薄的暖意,被燭火拉長了原本俊逸的身段,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從殿外走來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蕭易安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頓時覺得一陣心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既然要肅清前朝的官員貪腐,朝廷骯髒汙濁之氣象,自然不能鋪張浪費,要為官員們做出一個節儉的榜樣來,後宮開支的一部分當然也要縮減。”
這話裡雖然說的是正事,聽起來卻多了幾分揶揄之意。
畢竟後宮裡的正宮娘娘只有蕭易安一人,其他的一應妃嬪俱無,就算什麼都不做已經節省了一大筆開支,恐怕是歷朝歷代以來最節儉的後宮了。
這後宮裡已經很不節儉了,再縮減開支恐怕,就要從開始酌情裁減宮女和內監了。
檀逸之笑了一聲,雙手不著力的靠在她的雙肩,然後伏在她的耳邊,打趣說,“皇后娘娘富可敵國,任是再怎麼開支,難道還能短了你不成。”
經過這幾年,彩蝶軒的生意已經遍佈大江南北,因為幕後老闆的特殊身份,連當地的官府都要給幾分面子。
無論是曾經的燕朝,還是現在的周朝,彩蝶軒都已經被選為了多數女子之間最喜愛脂粉。
一旦抓住了女子的心,投脾氣合口味,她們就會把囊中的銀兩源源不斷的送過來。
現在受戰亂的影響,各地的生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減,但是之前的時候,銀子如流水一般的入賬,杜若和蘅蕪兩人簡直是完美詮釋了“躺著數銀票”是什麼感覺。
雖然說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有些誇張,但是選當世前幾位的富商,彩蝶軒絕對能排得上名號。
蕭易安作為彩蝶軒的幕後老闆,私賬上的進益一年比一年高,幾輩子都花不完的。
之前救濟災民的那幾次是用了陳朝所留下來的寶藏,還有不少剩餘,玉娘和溫柔鄉還有塗驥的萬卷樓和雙燕樓,裡面也有她的分成。
這幾年零零總總的加起來,的確稱得上是個天大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