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規是內監總管,在御前行走,最受寵信,平日裡奉承他的人不計其數,已經習慣了手裡有錢,手頭是沒有錢的時候難免有些心慌。
所以在別人主動邀請他推牌的時候沒有拒絕,很樂意的加入了,並且憑藉自己的擅長打了幾副牌,贏了些錢。
他的眼界當然不止於此,在玩樂的時候,曾經想過從那些人的口中打聽出什麼訊息。
一群人在打牌、擲骰子的時候,心情是最輕鬆愉悅的,在人放鬆警惕的時候,聰明人可能會套出一些話。
李規無疑就是一個聰明人,他在猶豫著要不要將那些蛛絲馬跡和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思考再三之後,自己現在和皇帝是在同一條船上的,他一旦有事,那麼自己肯定逃不了什麼災禍,或許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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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說:“陛下,在今晚和那些人推牌的時候,老奴聽到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燕皇如同貓被踩了尾巴一樣,立刻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急衝衝的問道:“是什麼話?”
“他們說……不必擔心明天的開戰,也不用害怕西秦的人,是沒什麼危險的……更不用擔心有敵人來襲,今晚只管好好的睡一覺。”
李規謹慎的解釋說:“他們言語的意思好像是說,西秦的人不會攻擊他們。”
當下正是兩軍交戰之際,南越的人怎麼就能肯定的說檀逸之不會帶人攻擊他們,誰給了他們這種盲目的自信。
就算南越王年紀尚輕,可是其他將領和那麼多人,難道都會跟著他犯這個糊塗。
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邏輯來看,能這麼說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無知,那就是真的有把握。
“西秦的人不會傷害他們。”
這一句話隱含的意思讓人不寒而慄,燕皇陷入了沉思,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太危險了。
當然,慕容烈不是什麼善於之輩,他同樣在提防著南越,可是雙方人數懸殊太大,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且大燕這千餘兵馬,之前逃亡的那幾日是風餐露宿,一路上食不果腹,與之前從金陵逃亡隨州的日子天差地別,許多人已經生出了反叛之心。
在遇到南越的兵馬之後,他們願意分出乾糧共食,這種情況才慢慢有了好轉,不至於飽一頓飢一頓。
慕容烈能看得出來赫連鈺別有用心,但以為頂多是年輕人意氣用事,冒進貪功,卻萬萬沒想到自己請來的援兵反而會想送了自己的性命。
況且他現在是勢單力孤,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縱然是明知道對方有詐,也不得不冒險試一試,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但是現在,慕容烈他覺得自己的這一步棋走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之前南越王繼位的時候,就遲遲沒有遞上奏摺,而那時候西秦世子檀逸之也正好在南越啊,難道兩人早就有了交情。
沉默良久,慕容烈的神情變化極快,唯有陰鷙的雙眸沉沉盯著身後,像是後面有什麼人在威脅他一樣。
李規一直在等著,沒有命令他不敢退下去,對他而言時間很慢,就像是過去了一百年似的那麼長。
不過過了多長時間,燕皇才叫他上前,貼耳吩咐了幾句。
第二日,西秦和南越的兵馬果然如同預料中的一般兵臨城下,整整齊齊地呈一字形狀排開。
只不過前後是南越的人,中間的是大燕的千餘兵馬,這樣前後包圍起來,省得等會兒他們四處逃竄。
南越王赫連鈺正和燕皇慕容烈在一起,這一路上他是緊緊的盯著對方,名義上保護,實為監視,生怕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赫連鈺是第一次帶兵,關於怎麼行軍佈陣這方面還生疏的很,也沒什麼經驗,所以一切都由手下人去弄,他自己只專心負責這個最重要的。
幸好不是真正的打仗作戰,否則主將如此,估計只有一敗塗地的份兒。
西秦現在佔據隨州,城防上佈置妥當,只是為了避免誤傷友軍,沒有直接用上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