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打發時間,未免也太認真了,不像是在隨便寫寫。
“夫人……”
可是他只說了兩個字,蕭婉柔就露出了些許厭煩的神情,停下筆,淡淡的說:“你打擾到我了。”
段翀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不知怎麼的,神情變得有些畏怯,不太敢再說話了,似乎有些怕自己的夫人會生氣。
旁人只知道段家少爺自從成婚以後,與夫人無比和睦恩愛非常,不僅不嫌棄她是侯府的庶女出身,非常體貼,而且事事對她百依百順。
即便是與夫人成親一年多了,她還沒有生出子嗣,段少爺也不曾有絲毫的抱怨,並且沒有納妾的念頭,只守著這一個正房夫人,可以說是個“痴情人”。
別人哪裡知道,其實這和和美美的背後有一段說不出的苦衷,讓局中人難以啟齒。
這對夫妻現在的相敬如賓,其實是一日復一日的冷漠,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事事都以禮相待,充斥著濃濃的疏遠之意。
蕭婉柔看了他一眼,又算了算時辰,放下手中的狼毫筆,不冷不淡的說:“我去看看父親,你早些歇息吧。”
聞言,段翀彷彿心口被人重重地吹了一拳,臉色變得比剛才還要蒼白,垂下眼簾,似有不忍。
他再開口時,已經變得有些結結巴巴了。
“今晚,就……就不能不去嗎?這種事不是一時半會兒的,隨州城這兩日……兵荒馬亂,指不定隨時會……出現什麼事情,咱們還是待在一起的好。”
他這些話不說還好,剛才蕭婉柔的臉上還僅僅是冷淡,但是聽完他磕磕絆絆說的這些話,已經轉而變成了憤怒。
一張俏臉變得通紅,那情緒除了憤怒之外,還有被欺騙的厭恨。
她微微的眯了眯眼,銀牙緊咬,如果她的書桌上擺的不是一隻狼毫筆,而是一把刀的話,想必她會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夫君捅過去。
“怎麼,你現在不忍心了?當初裝出一副真心實意的樣子迎娶我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實情呢?”
段翀的臉色一僵,垂下了頭,不敢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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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蕭婉柔並沒有截止住出這個話題,因為她壓抑的太久了,當初的滿懷期望變成了失望,到現在已經接近於絕望。
“我只是一個為你們段家開枝散葉的玩物,你之所以娶我,並不是什麼一見鍾情欣賞我,因為我只是侯府的一個庶女,而且父親和嫡母已逝,無權力無背景,容易掌控。
怎麼不說話了?我知道,嫁進你們段家當正妻是我高攀了,原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和祈求。因為段家不能絕後,即便是你們讓我做出那種違揹人倫綱常的事情,我也得乖乖的躺下接受……”
段翀忽然抬起了頭,他的眼中盡是晶瑩的淚水,順著他那蒼白的臉頰和尖尖的下巴緩緩地流下來,充滿著無奈。
蕭婉柔的話像是針一樣紮在他的心尖上,那種痛苦的難以言說,刀絞般的心痛讓他的全身微微發抖。
段翀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算了,算了,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你別繼續受委屈了!”
結果懷中的人猛力推開了他,燭火明滅之下,蕭婉柔的臉色像是刷上了一層冰霜。
她冷冷的質問說:“你是段家的獨子,你知道我因為沒有子嗣這件事情,被外人詬病過多少次了嗎?你知道私下裡那些人用什麼惡毒的話議論我嗎?你痴情,美名都讓你佔去了,惡名聲都是我的。”
她的語氣轉為哀婉,“兩個人的事情,難道只怪我一個人嗎?如果不是你不能……我何至於被逼到這樣一個困境裡。”
蕭婉柔眼眸黯淡下去,自己怎麼會落到這樣一個境地。
她未出閣時,在侯府裡與母親隱忍。
在大夫人的雷霆手段下忍辱度過,有城府深沉的大小姐和張揚跋扈的三小姐在,她不能露出鋒芒,只能繼續忍,待時而動。
結果同樣是寧陽侯府的庶女,蕭易安即便是早早逝去,也被哀悼懷念,名聲美譽。
而她卻不得不在噁心的歡愉裡,一次又一次被提醒著自己身份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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