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大勢已去,她們當然不願意留下,走的一個比一個快。
有人的兄長還在朝中為官,可以回家,其他的家人大多在地方任職,也願意拿著錢趕緊離開,不願意再留在這行宮裡。
這些日子的事一樁接著一樁,沒有人再願意提心吊膽的留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危險到來。
只剩下了賢妃,他的兒子楚王生死不明,自己眼睛又哭壞了,無處可去。
蕭易安暗中派人安頓了她之後,來到了前殿,她知道檀逸之會在那裡。
因為那裡有一張真正的龍椅,栩栩如生的龍頭和龍尾連著刻在一起,明燦燦黃澄澄的用料象徵著奢華,比尋常的座椅還寬上兩倍,哪怕是半側著身子橫躺著也不成問題。
金陵那個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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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皇逃的時候很匆忙,來不及帶這種沉重的東西,所以將龍椅扔在了這裡,這個萬人之上的至尊位置,就被遺棄在了這裡。
檀逸之龍椅站在旁邊,突然聽到殿外有腳步聲,一抬頭見是她。
走過去,笑著伸出手,將她帶了過來,還不等蕭易安說什麼,就把她按在了龍椅上,緊接著自己也坐下。
龍椅的長度很卷,莫說是兩個人,就是坐三個人也綽綽有餘。
檀逸之看著她,高興的說:“這麼多年以來,大燕的皇子們勾心鬥角,絞盡腦汁的使出陰謀詭計,骨肉相殘,就是為了坐上這張龍椅。不過他們都是輸家,現在讓咱們兩人坐上啦。”
很奇怪,之前只有檀逸之一個人的時候,他覺得這張龍椅尊貴,是至高無上的權力的象徵,是皇帝的寶座。
但是當蕭易安到來的時候,他又覺得這張龍椅和一張普通的椅子沒什麼差別,立刻拉著她一起坐下來。
他的高興,與其說是因為這張龍椅高興,還不如說是因為時隔多日見到了蕭易安而感到高興。
檀逸之從見到她的時候,眉眼就是掩不住的笑意,像是見到了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一聲不吭地跑來了隨州,可讓我擔心壞了。”說著,就要湊過來抱住她。
“我可沒有一聲不吭,我是給你留了一封信的。”
蕭易安躲閃開了,她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是有人把守的,大庭廣眾之下,可不想讓別人看到什麼難為情的事情。
“你的那封信只是說你要來隨州,還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算是不辭而別!”
檀逸之不甘心地再次撲了上來,龍椅就算再怎麼寬,地方終究有限,蕭易安本身已經向左退了一步,他的雙臂襲來根本無處可逃。
這下子,只能夠任由他抱住。
檀逸之把自己的下巴埋在她的頸肩裡,肆意的嗅了嗅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好像還夾雜著一種極輕的柔和花香。
蕭易安的衣衫裡是沒有薰香的,而且她也不喜歡在房間裡用任何的香料。
其實是因為她不喜歡煙熏火燎的感覺,而且那種或濃或淡的香氣,多少都會讓人有些反感,符合她心意的香料很少,近乎沒有。
檀逸之雖然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反正很是喜歡,於是就問,“你剛才去了什麼地方?身上好像有種清淡的花香?”
蕭易安自己都不相信的低頭聞了聞,詫異的說:“沒搞錯吧,我剛才可是從牢獄裡回來的,你說我身上有一股子乾草味還差不多。”
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概就是這樣。
可是一聽這話,檀逸之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走了,有意無意的問:“你去牢獄裡去見故人了?”
“故人嗎?”蕭易安不滿意的搖了搖頭,“這個稱呼太柔和了,仇人還差不多,而且是那種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仇人。”
檀逸之抬起下巴,想看清楚她眼底的情緒。
幸好她提到那個人時,眼神裡只有憎惡和厭恨,沒有一絲絲多餘的憐憫,那是對待仇人時才有的恨意,檀逸之在心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