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越說越刻薄,蕭易安忙打斷了他的話,“鄧統領,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你還是先去安頓受傷的人吧,他們的傷勢還需要醫治,拖延不得。”
語出突然,鄧巢知道蕭易安是藉此故意支開自己。
但塗驥和玉娘都在,不好當眾與她發生衝突,只好憤憤的走出去了。
蕭易安知道鄧巢惱的是什麼,這次的事發突然折了不少人手,他必然已經暗中記恨上了,擔心他會藉機再找無相的麻煩。
於是就將無相的住處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這樣鬧出些什麼動靜來自己也能及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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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無事,便各自散去了。
蕭易安臨離開時,一瞥之下,突然看見無相的背後有一大塊兒血跡,而且暈染了開來,僧袍還有撕裂的痕跡,傷勢好像不輕。
無相雖然這次的計劃魯莽了一些,導致了這個意外,但是他的初衷不是此意,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並非他所想所願。
這次離開的匆忙,她沒有來得及攜帶出來任何東西,以前那些隨身帶著的傷藥也沒來得及拿上。
蕭易安不忍心袖手旁觀,便去向玉娘借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對治療外傷很是有用。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無相送過去。
來到無相的住處後,輕輕地敲了敲房門,但是無人應答,而是裡面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聽到裡面的聲音不對勁,蕭易安微一思索,立即推開了房門。
房門沒有上鎖,一推即開,而且無相住的屋子不算大,便可窺見全貌。
無相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枚小刀,在咬牙處理自己的傷口。
他的身上有三處負傷,一處在胳膊,是刀傷;一處在腹部,是暗器所傷;還有一處在背後,也是暗器所傷。
他可以處理自己胳膊和腹部的傷口,但是卻無法可以自己卻給後背上藥,這才剛剛要取出暗器,誰料得蕭易安就闖了進來。
蕭易安進來後,映入眼前的就是他的肩後。
只見得有血肉模糊的一片,分不清形容,傷勢遠遠比外面看上去要嚴重許多。
隨著房門推開的一剎那,無相連忙將自己僧袍拉上去,遮掩住了傷口。
他自小在寺院長大,對男女之情毫無興趣,心如止水,還不曾在異性女子面前如此失禮。
“你怎麼進來了,男女授受不親,蕭姑娘還是速速離去。”
蕭易安看他下身衣衫整齊,只是後背因為包紮才露出來了上半身,而且只是一個肩膀。
自己不過是無意當中看了一眼,不算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吧。
明明是好心來送藥,她可不願意這麼平添一頓數落。
“無相大師,枉你還是個出家人,可知要六根清淨,須得不妄言不妄語,可是你張嘴就是世俗謬論,看來還是得再好好修行一番。”
蕭易安將藥放下,“我是見你受傷才好心來送藥,可惜了,被人當作驢肝肺,那算了,我看你也不願意用不上這藥了,還是丟了吧。”
說著,作勢要丟出去。
無相身上是沒有傷藥的,他連忙阻止說:“哎……這、這還是把藥留下吧,多謝了。”
蕭易安這才笑著說:“這才對了,無相,你的性格怎麼比之前彆扭多了,三年前在廣源寺彈琴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子,”
無相嘆了一聲,“以前久在寺院之中,晝夜受佛音所化,心境澄明;現在處於朝堂之中,受汙穢泥淖所染,自己也變得不似以往了。”
蕭易安走近了說:“蓮花出汙泥而不染,清遠高潔,你亦是君子品格,何必自輕自賤。”
無相面色慚愧的說:“這次的事,你不怪我?”
“不怪你,想什麼好事呢?本來我們只需等到兩日後,西秦兵臨城下,便萬事大吉了,結果你弄出了這麼一場么蛾子,我怎麼能不怪你?不過這和想讓你死,可是兩碼事,我不是那麼狹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