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單單是送給二姐姐的禮物,沒想到還會有意外之喜。
這下子正合蕭佑的心意,他迫不及待的兩三步衝了過去,從二姐姐的手裡接了過來,細細的觀賞了一番。
那是一把通身金光燦燦的彎刀,上面還嵌有一顆裝飾昂貴的寶石,流光溢彩,閃耀奪目,任憑是誰都能看出來價值不菲,很是貴重。
他珍重的撫摸了下,然後拔刀出鞘。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鋒利的刀刃橫在面前,光滑如鏡的刀面上,無比清晰映出他的半張少年臉龐。
這金刀是不尋常的東西,上面似乎沾染了不少人血,本身就帶著濃厚的殺意。
一握在手中,就覺得渾身血脈倒流,如同來到了生死拼殺的古戰場上,透著一種讓人奮勇衝殺,冠絕三軍的霸者之氣。
兵器不是一件冷冰冰的鐵疙瘩,劍有劍魂,槍有槍魂,如越王勾踐劍,吳王夫差矛,新亭侯刀等等。
學武之人和武器相伴久了,也會將他們當作是有意識的來相處,感覺關係變得親近,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一樣。
蕭佑雖然不知道這金刀是誰送的,它以前的主人是誰,但能隱隱感覺得出之前肯定飲血無數,奪了不少人的性命,才有這種威風凜然。
將金刀入鞘,他臉龐上是怎麼都收不住的笑意,傻乎乎的直樂。
長形的木匣之中,和那幅古畫擱在一起的,還有一封信。
蕭清韻則在認真的看那封信,區區一張信箋沒有多少字墨,只有簡單的三行字。
說那副《美人圖》的畫是送給她的生辰賀禮,因為兵荒馬亂擔心路上有什麼意外,所以提前送到,而木匣夾層中有一把金刀,則是送給她的弟弟蕭佑的。
除此之外,別無他話,而且沒有留下落款。
蕭清韻將這張紙上的字跡看了又看,但是從這樣簡短的三行字中,顯然也並不能猜出送禮物之人的身份。
這樣名貴的字畫,這樣珍貴的金刀,都不是尋常人所能擁有的,究竟是誰會暗中送出價值如此貴重的賀禮?
她想不出,輕輕地搖了搖頭,雙眉之間愁緒深鎖,與蕭佑一派歡喜的樣子截然相反。
唐若萱看在眼裡,她同樣是摸不著頭腦,過了片刻後,腦海中突然不受控制的閃現出一個猜測。
於是輕聲細語的說:“韻兒,若不是哪個偷偷愛慕你的王孫公子送來的吧?”
蕭清韻的一張俏臉立刻羞的通紅,將那張信箋放下,“孃親,您在說什麼呢?可別胡亂猜測了,這樣子虛烏有的話,傳出去豈不是讓別人笑話?”
“這可未必,出手這樣闊綽,能送得起如此昂貴价值的賀禮,難道能是什麼尋常等閒人物?就算不是哪個官宦子弟,應該也是出生於一個富豪商賈之家的人。”
唐若萱的聲音雖然輕,但是蕭佑離得近也聽到了。
他一臉不樂意的說:“孃親不要瞎想了,難道就非得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王孫貴族,還有那種滿腦肥腸的商人之家?若是送禮的人真的居心叵測,我這金刀也不要了,再原模原樣的給他送回去。”
唐若萱連忙輕聲訓斥他,“不可無禮,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男女愛慕之情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別用什麼“心懷叵測”這種詞!得費多少力氣才蒐羅出這樣有市無價的禮物,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你年紀尚小,才見過幾個人?就敢說這樣口無遮攔的話。難道天下的王孫貴族都是不學無術之輩,難道商人子弟都是滿腦肥腸?他們之中就沒有好的了?”
蕭佑知道自己剛才以偏概全,是失言了,忙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眼睛左看右看的轉個不停,手裡還緊緊地抓著那把金刀。
唐若萱一邊將小兒子從房內推搡出去,一邊說:“放著俊秀人才不去看,偏偏專去看那些紈絝子弟?什麼事情都別一竿子打死了,哪個行當裡面沒有壞人,那同行的人就都是喪盡天良的了?你這麼沒有依據的胡言亂語,將來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快去列祖列宗的面前反省,得給你一個教訓,好讓你學會什麼叫謹言慎行!”
說著,抓著蕭佑的衣袖抬著他離開了。
而蕭清韻看著那幅《美人圖》,畫中的美人婀娜多姿,巧態生輝,筆墨線條處巧盡其功,大有可令人捉摸的地方,不禁浮想聯翩。
忽而想起了什麼,走到自己的房內榻邊,拿出來了兩個木匣,一大一小,擺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