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如今已正好是三年之期,她的喪期已過,若是還活在人世,說不定會許配給哪一位高門大戶的王侯公子,以她的相貌和名聲,說不定那人還是未來的小王爺呢。”
說到最後,韓德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檀逸之的身上。
所換回來的,卻只是檀逸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對他剛才所講的一切並不感興趣,而且毫無感覺。
可是落在達利可汗的耳中,他忽然想起自己當初信誓旦旦的對蕭易安說過,三年之後再來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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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這並不是什麼玩笑話,他是真的有這個念頭。
可是這三年裡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經過爭奪汗位,平定草原,骨肉相殘等等,還有大妃和兩個側妃的爭鬥,弄得他勞心費神,實在是顧不上再去想一個已經亡故的人。
所以當年的那份情意現在早就淡了,幾近於消失,如果再過幾年,恐怕他連蕭易安長什麼模樣都忘了。
於是達利可汗便有些不自在,嘟嘟囔囔的說:“人都死了,還說這個做什麼。”
殿外吹進一陣微風,輕輕地揚起了檀逸之的斗篷。
但是這陰暗的宮殿更顯得孤冷,他的語氣像是這陣微風一樣的和緩,但是緩緩地說出來卻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一張嘴就要這江山的一半土地,你們突厥人未免太猖狂了。野心倒是很大,只不過很可惜,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
檀逸之說:“天下的土地,我全都要,沒有什麼讓出一半的打算。”
韓德有些意外的問:“那世子是不準備和談,非要動武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約在皇宮裡見面呢?”
達利可汗說:“你是想傷害本汗的性命?”
檀逸之笑了笑,風輕雲淡的說:“若是殺了你就能夠讓突厥退兵,那麼你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他這句話說的近乎於溫柔,但是話語裡面的威脅之意卻是讓人心神一凜,不會去質疑這句話裡面所蘊含的意思。
達利可汗皺了皺眉,的確,自己雖然是可汗,但並非少了自己一人,突厥的兵馬就會因為群龍無首而退兵,反而會臨危受命的換一個人指揮,然後更加瘋狂地攻擊西秦,等事後再推選出一個新的可汗。
關於這些,眼前這個人瞭解的倒是很清楚。
他突然想起來,三年前在金陵也有個人像檀逸之這樣威脅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女子。
兩人之間倒是有點相似,容貌秀美有加,一雙眼睛彷彿能夠攝人心神,說出的話都是同樣的犀利無情,而且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的感覺。
再看到眼前的這個人,彷彿與記憶中的那張相貌重合了一般。
達利可汗使勁的搖了搖頭,把關於蕭易安的記憶從自己的腦海裡趕出去,這可不是想兒女情長的時候。
他雙眉怒視,忽然按住了在腰中佩戴的金刀刀鞘,高聲說:“那麼你弄這一出,是在戲耍本汗了!”
檀逸之似乎在打趣他,故意說:“也不盡然。”
話音剛落,就看到有一簇藍色的煙火在高處綻放開,在天空中形成一個燦爛的花形,緊接著又是簇簇的幾朵焰火在空中綻放,但是由於剛才的花形不同,顏色也不同。
見終於等到了,檀逸之笑了一聲,指著殿外問,“這焰火如何,大汗看的可高興?”
“你在這裡說什麼廢話!”下一刻,達利可汗已經握住刀柄,直接將腰中佩戴的的金刀拔了出來,刀光閃爍,顯然殺意已動。
他見檀逸之根本沒有和他的意思,卻又故作玄虛的將自己約在這皇宮之中見面,不是輕視就是想耍詐,裡面肯定藏有貓膩。
反正檀逸之不是孤身一人前來,沒有任何幫手,不如就直接拿下他這個西秦的主帥。
可是檀逸之似乎看透了他這個想法,擺了擺手說:“且慢!在這之前,我得先告訴你一件事。”
他向西方一指,“看到那個方向了嗎,能猜得到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達利可汗本以為是他拖延時間的陰謀詭計,但是轉過頭再看時,西面確實隱隱有紅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