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高勇嚇得差點魂飛天外,直接暈過去,極度驚慌緊張之下,剛掉了兩顆門牙的嘴裡似乎也不那麼痛了。
他結結巴巴的為自己求情,“表……表弟,我再怎麼說也是西秦王室的人,你這麼不留情的罰判……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面對著這麼個蠢貨,檀逸之剋制住自己又想一掌拍死他的衝動。
冷冷地掃了高勇一眼,充滿了肅殺凜冽的氣息,威懾之意十足,嚇得對方不敢再吭聲。
“如果我不從重處置,才是讓別人看笑話!”
檀逸之做出決定之後,立刻派人把高勇遣回了青州城,由於他這次所作所為的影響惡劣,容易動搖軍心,決定在施以宮刑之前先當眾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負責監刑的人是楊長史,他在士兵中的威信僅次於世子檀逸之,是監刑的不二人選。
可是他卻仍有些動搖,“世子,高公子雖然行事糊塗,可畢竟是王室裡的人,如果這樣當中打他的板子,恐怕會引起惶恐……”
他又有些猶豫的說了一句,“而且既然是行惡未遂,宮刑和二十年監禁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
檀逸之微微一笑,“師兄,你認為這刑判的太重了嗎?如此便對了,越重才越好!”
楊長史尷尬地說:“這我倒是不明白了,請世子指教。”
“高勇的確行惡未遂,如果單單按照西秦的律法來講,判罰的是有些重了。可是師兄你別忘了現在不是普通的時候,而是戰時,這時最忌諱什麼?人心不穩,軍心不定!”
“當初發兵之時,我們便說了不驚擾大燕的百姓,爭取民心,又有世子妃暗中宣傳輿論,這才接連發生百姓們主動納降的事情。可是眼下出了這檔子的事情,豈不是敗壞了西秦士兵的名聲?”
楊長史若有所思,“的確,如果不從重處置高勇,會引起大家的輕視傲慢之心,到時候人心渙散,再想聚攏可就難了。”
“再者說了,高勇欺負的人正是寧陽侯府的三小姐,她不是普通人,是大燕侯府官宦之女,又和世子妃有些牽扯,於公於私這事情我都該有一個交代。”
檀逸之想起蕭易安來,嚴肅的心情又有了緩解,語氣放輕鬆了一些。
“這次判的是重了些,可是非常之時就應該使用非常手段,更何況高勇這人生蕩,是個紈絝子弟,這個大罪名的確是他犯下的,沒有冤枉了他。”
楊長史點點頭,“世子說的有理,那下官這就前去監刑了。”
檀逸之身邊的隨身侍衛,多數是跟隨他多年的人,是他的親信,也有一部分是從西秦剛帶來的,所以讓他們一併觀刑,震懾人心。
二十大板輕則能打得皮開肉綻,重則就能打的丟了性命,全看行刑之人的下手輕重。
之所以沒有立刻要了高勇的性命,是因為後面養好傷之後,後面還有一道宮刑等著他,之後就是送回西秦的二十年監禁生涯。
至於青州的當地官員江大人,逃不了慫恿之責,已經在同一天被斬了人頭,掛在旗杆上示眾。
他帶去的那些下屬,都是幫兇,按照不同的輕重程度一一處罰,誰都沒能逃得了。
等到逐個行刑完畢之後,此事才告一段落。
蕭易安知道此事後並不意外,因為她知道檀逸之是不會偏袒徇私的,尤其在這個緊要關頭,更是隻會重懲,絕不能輕縱。
不過既然此事發生在金泉寺,還是要與靜慧師太交代一下才是。
午睡之後,她起身前往廣明堂,去找主持師太。
結果才走到門口,就看見原本應該做功課的幾個蒲團上都沒有人,前面擱置的木魚也不見了。
只有一個年紀尚輕的尼姑拿著掃帚清理,地上是一縷縷的黑髮,不知是哪個女子的三千煩惱絲,如今盡皆了斷,落得一個清淨自在。
蕭易安上前問:“小師傅,敢問主持師太如今在何處?”
那人弱弱的答道:“師父在後面的禪堂裡,給新剃度的弟子講本寺戒律。施主若是想找主持,朝後面的方向直走,然後左拐第三間禪房就是了。”
“多謝小師傅。”蕭易安抬步想走,又隨口問了一句,“是哪位貧苦人家的女兒來寺裡出家嗎?”
金泉寺遠近聞名,是出了名的香火鼎盛。
所以有囊中羞澀的農家,遇到困境孤苦無依時,會將女兒送進寺裡出家為尼,起碼還能有口飯吃,不至於餓死。附近有些心灰意冷之人,看破紅塵,也會自願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