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在心裡暗自思慮,這個女子是何許人也,從哪裡憑空冒出來的,方才不曾見到她啊?
這時,他身後的一個突厥侍衛輕輕地“啊”了一聲。
“嗯,怎麼了?”韓德轉過頭去看著他。
這人不是別人,他是可汗最親近的貼身侍衛之一,也是突厥人裡說漢文最好的一個。
這個突厥人面色驚恐,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回答說:“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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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德看看他,又看看那名城牆上所站的女子,疑惑的問道:“難道你認識她?”
那年在金陵的長街上,陰冷的寒風瑟瑟吹著,透著寒意的月色,幾個同伴被千刀萬剮的模糊血肉,那殷紅的顏色刺痛了雙眼……
這樣的場景終生難忘,是一個人揮之不去的噩夢陰影。
他怎麼可能會不認得這個面容如仙子一般美麗,行事卻如閻羅般冷酷的女子。
“她姓蕭,叫蕭易安。”
韓德心裡一驚,又瞥了一眼那個女子,眸中盡是驚訝之色。
她是蕭易安,那個大燕的永嘉郡主?可是,她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嗎?
……
太妃自刎之後,壽康郡主同樣陷入了絕境中,比起死,她是更加痛苦的生不如死。
可是她又不敢自盡,只能甘心伏法認罪,她和藍逸與洛斌三人被一眾的侍衛押了下去,又重新押進牢獄中。
與此同時,與此事無關,卻一直被冤枉的關在牢裡的王郡馬被放了出來。
連壽康郡主的爵位都已經被廢,他自然也不是什麼郡馬了。而且在這期間郡主的所作所為他全然不知情,所以不應該再牽連到其中。
赫連鈺既然被證明無罪,在眾臣的力證下可以洗脫罪名,那王位還是屬於他這個世子的。
而月夫人又證明先王的遺命都是編造的謊言,那大家自然更無疑慮,都贊成廢掉六歲的赫連玥,改讓原來的世子赫連鈺繼承王位。
南越換了新的君王,經過一番整治後,從上而下的煥然一新。
驛館中,檀逸之把玩著一枚刻有南越圖騰的扳指,這是當初在大燕時南越王送給他的。他留下了一枚,另一枚在蕭易安的手上。
這次兵馬能騙過守衛順利入宮,不受阻攔,再將各個大臣們提前召集入宮,還多虧了它。
這是南越王的信物,有了它,才能讓眾臣們打消心中的疑慮,老老實實的跟著入宮,一探究竟,後續的事情才得以如此順利。
蕭易安說:“沒想到,這兩枚扳指竟然能在關鍵時候派上大用場。若不是它,宮門前和入宮後,應該會有兩場不可避免的血戰。”
檀逸之看著她說:“如今太妃自刎,壽康郡主接受審訊,判決是遲早的事情。南越王若是泉下有知,應該可以安息了。”
當初南越王顧念兄妹之情,沒有對獄中的郡主定下最終裁決,在某種程度上等於心軟留了她一命。
但是現在赫連鈺可不會手下留情,雖然她是自己的姑母,卻同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壽康郡主的結局,可想而知。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蕭易安眉間揚上喜色,輕輕一笑,“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我怕是獨力難支。”
“不,其實沒有我,你也會贏。”
檀逸之不是在謙讓,他知道蕭易安的才能,知道她的手段和本事,因為了解,所以才這麼說。
他說:“對了,那個突厥的韓先生,已經於昨日告辭離開了。”
蕭易安去拿茶水的動作一滯,“還沒參加新王的繼位大典,他居然就這麼離開了。好像有些匆忙啊,難道是最近突厥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