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感覺更詳細的探聽,太妃曾經調動了城外的兵馬,但是隻知道有調令並沒有詳細去向,而且太妃的一則手令,根本不符合南越調離兵馬的規矩。
但是為首的將軍,正是太妃當年發動宮內政變的舊人,他當年正是因為此等功勞才連連升官,得以統率部下。
根據蕭易安推測,包圍住王宮後,城外的兵馬控制住了整個宮內的人,掌握實權的人早就換成了太妃。
南越王現在根本沒了任何權力,所有的詔令,包括改換世子的那道旨意,都不過是假借他的名義由月夫人的口中說出,實際上都是太妃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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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夫人同樣是太妃的傀儡,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力,但凡有一絲拒絕的機會,沒有人會願意當別人的棋子。
蕭易安猜到這重原因,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在她自己的心裡,當然不願意與心月為敵,無論她是不是月夫人,脫離開這層身份外,她還是她,是那張熟悉的面孔,是那個與自己一起長大的人。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在寧陽侯府的十幾年裡,對於蕭易安來說曾經是人生中最低落灰暗的時刻,她現在還能想到自己當初庸碌無為的懦弱樣子,並且厭惡那被人欺凌的自己。
前世那樣不成器的樣子,連自己都討厭的黯淡人生,心月卻始終在身邊陪伴著,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就算今生因為一些事割袍斷義,最終不至於反目成仇,刀劍相向,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如果南越宮內的掌權者變成了太妃,那麼心月的處境暫時是安全的,她還有用處,暫時不會被傷害。
但是南越王,他就說不準了。
小世子赫連玥已經被扶持上位,儀式和典禮都舉行完,五位輔政大臣已經定下,南越王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充其量是個擺設。
反正他一歸西,小世子就接著繼承王位,毫不耽誤什麼,更有利於太妃計劃的推行。
蕭易安這個念頭剛想沒多久,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三聲鐘鼓的聲音,響徹整個南越城,接著接著似乎有人在高喊著什麼。
她推開房門,只聽到有清晰的聲音闖入耳中,尖銳的聲音如同杜鵑泣血,生生哀鳴。
“大王駕崩!”
“大王駕崩!”
“大王駕崩!”
……
第一聲像是奪命的催促,著急不已的讓眾人知道這個訊息,後面則是充滿了沉痛的哀慼,一下慢似一下,中間停頓的聲音也一次比一次長。
宮內的內監將訊息傳出來後,街上走動的百姓紛紛駐足,忙碌的人們也相繼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半愣半傻的呆呆頓住,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這些年來,南越王雖然好色,廣納姬妾,但是在治國一道卻對得起百姓。
輕徭薄賦、勸課農桑、與民修養生息,他未必是個好父王、好丈夫,卻算得上是個稱職的國君。
除了對自己的王妹壽康郡主和母妃放縱寬容一些,允許她們的生活奢侈一些,自己納的姬妾多了一些,其他沒什麼值得可貶低的了。
如果他真的不是個值得稱道的人,那些百姓也不會這樣哀痛的哀悼了。
此時最傷心的人,莫過於赫連鈺。
他不知道父王究竟是病逝的,還是被人害死的,在死前又說了什麼,有沒有什麼話想要交代自己……
親人離世,是一種不能言喻的痛楚。
短短不到一個月,赫連鈺接連失去雙親,甚至連兩人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他像是個突然被人拋棄的孩子,不合時宜又多餘的在這個世間活著。
孤單的寂寞感席捲了整個腦海,得知這個訊息後,赫連鈺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整整一天一夜都不曾進食,不曾言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