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府上下都是喪事的裝扮,白色的布幔掛滿了府邸。
蕭易安被下人帶進府內,來到後院,白家的府邸屋簷矮小,但是前後院落的佈局很是寬闊大氣,下人們都是安靜肅穆,好像都沉浸在悲痛中。
蕭易安進來後,首先看到的是一位熟人,同時對方也認出了她。
“陳姑娘,這幾日麻煩你奔走勞累了。”
白玄德首先介紹說:“這位是老朽的故交,不是外人。他是燕朝的一位大儒,曾任大燕的尚書左僕射,姓周,陳姑娘或許聽說過他。”
蕭易安很意外的笑了笑,“是尚書大人?幾年未見,不想今日竟然還能再見面,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郡主,金陵一別,如今風采依舊。”
周祈當然認出了蕭易安,當初聽到永嘉郡主死訊的時候,打擊頗大,一度使得他對自己相面之術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當初他在屏風後窺探蕭易安的面相,觀其龍睛鳳頸,姿態不凡,將來必定富貴至極,榮耀不可限量,將來必然是坐擁無上尊貴的位子。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蕭易安既然殞命,又怎麼可能還有什麼顯赫的富貴權勢。
使得周祈鬱悶了好長一段時日,鬱鬱寡歡,還燒了自己所珍藏的相面書籍,告誡自己天道恆久,非卑微渺小的人力所能窺測,以後不可再沉迷於此道了。
後來經過時間的沖淡,周祈尋訪故友,遊歷各地散心賞景,這才慢慢從這件事情的陰影裡走出來。
可是現在看到蕭易安出現在眼前,周祈才知道自己當初並沒有看錯,心情突然變得舒暢,“郡主,鳳凰涅盤,劫後重生,更是可喜可賀。”
“我已經不是大燕的郡主了。”
“老朽同樣不是大燕的尚書左僕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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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說:“那就不用再拘這些虛禮了,既然是在南越的境內,再糾結這些大燕的禮節反而客套。不妨只以長幼秩序相稱,其他的身份不必論了。”
“你們兩位,原先是認識的嗎?”白玄德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
蕭易安說:“伯父,這個並不重要,我帶來了王妃之死的最新線索,還是先說正事比較好。”
白玄德立刻不詢問兩人的關係了,轉而問道:“是什麼線索?”
“是死因,王妃她們是死於下毒,而且肯定與王室中人有關。”
“這話怎麼講?真的是王室中人下手謀害?”
“阿雲和侍女積桐都是王妃最親近的家僕,此次三人同時遇害,顯然兇手是已經過了一番有預謀的計劃。其實之前我心中多有猜測,只是礙於沒有證據,不好亂說。”
“三具屍體表面看上去沒有一絲外傷,但是並不能排除被人謀殺的嫌疑。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後,發現道觀的井水裡被人投了毒,這種毒無色無味,是南越古老相傳的一種俗稱“虎蠍子”的草藥調配而成,剖開屍體檢查後它們的腹部有不明的黑色絮狀,王妃的屍體現在停在王宮,但根據推測應該是一樣的。”
南越地處邊陲小國,地方偏僻,醫術不及大燕高明,所以清漪她能查得出來的毒,南越的大夫看不出來。
陳序武功高,同樣警覺性也高,還對於查探屍體頗有幾分心得,遠遠勝過一般的仵作,所以他能查出來的東西,也遠比普通的府衙人士要多。
“虎蠍子這種藥品非常稀少,在市面上極難採購,因為不是什麼滋補的藥品,一般人也根本不會去買。”
蕭易安說:“巧合的是,壽康郡主府的人,在不久前居然找藥農重金買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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