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貪婪一旦被激發,就難以遏制,狼只要吃到了羊肉,就不會輕易放棄剩下的羊群。
於是三人狼狽為奸,瞞著家裡,繼續操縱著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
羅縣不是什麼有風景名勝的地方,只有一處天然的溶洞,遊客人數少之又少。
所以他們下手的首要目標是外地來投親的女子,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最容易得手,只要聲稱幫忙帶個路就能騙走了。
其次就是本地那些家境貧困人家的女兒,父母無權無勢,或者是有另一方病逝亡故的,這種的即便是仗著權勢強搶過來,之後也能給些錢打發了。
三個臭皮匠頂過諸葛亮,他們三個人在一起臭味相投,正事不行,但是這種歪門邪道想鬼點子的本事最為拿手。
以至於這五年來,栽在他們手中的女子著實不少。
如果是處子之身的人,便被他們委託那位朋友送往南越,假若不是,三人都是好色之徒,也不會輕易將人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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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抓起來或關起來,有些女子受不了這樣的侮辱,試圖逃跑,但被他們發覺之後,面臨的卻是嚴酷冷血的懲罰。
有些人受不了這樣的虐待,因為生不如死的折磨瀕臨變瘋,最後選擇絕食而死。
誠然如之前那個女子所說的,他們三個的確是一群禽獸不如的東西,沒有絲毫的良知和憐憫之心。
在羅家的秘室裡被救出來的那幾個女子,要麼是被抓的時間短,還未放棄生的希望;要麼是被關起來的時間長,卻有堅定的求生信念,強忍著莫大的心理痛苦而堅持下來。
比如那個放心不下自己妹妹的女子,哪怕是閉眼死的那一刻,也要知道她的訊息才瞑目。
蕭易安和清漪瞭解到事情的經過後,憤怒之餘,卻又都在思考其中的蹊蹺之處。
清漪說:“一個普通女子,對方居然願意開出十兩黃金的高價,就算是南越的王室財大氣粗,這還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十兩黃金,足夠普通人家二十年的開銷,這樣的價格,哪怕是拿去買人也綽綽有餘了。
“羅顯玉他們只知道那些女子是被送往南越,懷疑買家是個有權勢又有怪癖的大人物,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南越的王室會牽涉其中。”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蠢,被人親眼目睹告上了衙門,纏在案子裡無法脫身,險些敗露這件齷齪事。
南越那邊有所顧忌,派人來傳令要保下這三人,恐怕現在還無法得知這個線索。
事情一旦關係到王室,就會變得分外棘手。
憑現在這些的線索,還沒辦法推斷幕後真正的買家是誰。退一步講,即便是證據確鑿了,恐怕也不能按照大燕的律令依法懲辦他們。
若只是個尋常的南越百姓還好,但換成是個王室,那身份的情況就無法控制了。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民。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在金陵只是一句泛泛之談的空話,蕭易安並不覺得在南越會是個例外。
今日折騰了一天,案情已經初步清晰,恍然發覺現在已經是月滿中天的時分了。
縣衙地方小,住不下這麼多人,廂房年久失修比較簡陋,一時半會兒收拾不出來,於是縣令另外安排好了住宿的客棧,讓蕭易安等人住下。
匆匆趕過去,用了些飯菜,時辰已經不早了。
蕭易安磨墨提筆,把今日所發生的這件事簡略寫下,然後捲成極小的紙條,將其綁縛在白鴿的右腿上。
摸了摸白鴿柔順的羽毛,不僅露出溫暖笑意,站在窗前鬆開它,輕輕的說了聲“去吧”。
白鴿有著些微的停頓,但還是呼扇著自己一對潔白的翅膀,直線飛翔,然後漸漸的消失在空中。
此時,身後的清漪走了過來,輕輕的關上了兩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