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安的身份既然不同了,慕容晟和王妃對她自然也持有比之原來不一樣的態度,處處都想顯示著對她的重視。
精緻的衣衫和華麗的珠寶,這些在別人看來富貴萬分的東西,但蕭易安的眼中不過是如塵土沙石一般。
可是如今既是寄人籬下,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她強自吸了一口氣,按捺下異樣的情緒,裝出歡喜的神色,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對王妃張語嫣說:“多謝姐姐,可真是讓妹妹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說著,便做了個虛禮要盈盈下拜。
齊王妃見狀立馬伸手去扶,反正蕭易安也不是真心想拜,被她那麼一扶,順勢就起來了。
“妹妹千萬別這樣,只管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有什麼煩心苦惱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說。若是下人們有哪裡做的不好的地方,也儘管告訴我……王爺對你分外看重,嘴上掛著,心裡念著,即便是暫時給不了你名分,將來一定會加倍的補償,絕不會委屈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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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易安看著溫柔平和說出這些話的王妃,不裝腔作勢的模樣,卻看的人更加啞然。
究竟是經過了怎樣洗腦的思想,才能讓這個妻子對自己丈夫的其他女人這樣寬容,不僅不爭風吃醋,還寬和到了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慕容晟是一種赤裸裸的惡,損人利己,可是王妃這種看似溫柔的“善”,卻同樣在無形中給人以傷害。
蕭易安是真的相信,王妃對自己沒有任何敵意,她這麼做只是在討好自己的丈夫,就像殺人遞刀者犯有同罪。
不過應付王妃,總比應付慕容晟要容易得多,比較起來,總歸還是件輕鬆些的事情。
反正無論王妃說些什麼,蕭易安都一一笑著應下,再時不時的附和兩句,完美隱藏起自己的真正心思。
王妃見她如此溫順的模樣,還真當蕭易安是想明白了,心裡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蕭易安的身份很棘手,如果她在王府中鬧出些什麼來,被別人知曉齊王包庇犯人,那麼真的不好收場,處理不好便是一場滔天大禍。
所以見她不曾有任何反感,沒對自己的處境抱怨半句,當下是真的放心了不少。
當夜,兩人共用了一次晚膳,王妃才滿意的離去。
等她離開後,蕭易安嘴角的笑意立刻完全消失,與剛才淺笑盈盈的模樣判若兩人。
慕容晟一回王府,這腳步便不自覺地想往聽雪軒走。
今日連出了好幾樁事情,他便一直留在宮內,在朝堂上與一幫大臣商量事宜,忙得連晚膳都沒來得及用,心情亦有些疲憊。
所以直至現在這個時辰,才回王府。
他想要往聽雪軒去,卻正巧看到王妃從那邊過來,心裡覺得不太自在。
“王爺安好。”王妃看到他朝這個方向步履如飛,怎麼會不知他想去哪,隨即問了一句,“王爺,是想去聽雪軒嗎?”
無論怎樣,當面越過妻室,而去妾室,終究是種惹人非議的行徑。
慕容晟一想,便覺得自己這樣不妥,反正人已經弄到了王府裡,不差這一時半刻。
否認說:“不是,本王是向來尋王妃的,聽說你在聽雪軒,所以來看看罷了。如今既然是尋到王妃了,這聽雪軒也不用去了。”
他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聽雪軒的方向,當下卻選擇與王妃張語嫣一起原路迴轉。
蕭易安住進聽雪軒一連幾天,除了不能隨意走動以免暴露身份外,過的倒是樂得自在。
只是微感詫異,這幾天除了王妃外,不曾見到慕容晟的身影。
按照以往對他的瞭解,原不該是這麼沉住氣的。
她不知的是,慕容晟倒是想來見她,可是忙的焦頭爛額,一時半會兒實在是脫不開身。
近日裡青州鬧了一股反賊,直接打出來了反叛的旗號,還召了一批亡命之徒佔山為寇,動靜鬧得挺大,地方官上摺子奏報了朝廷,請求施以援兵。
往日裡山賊鬧歸鬧,可只是在百姓的身上動手,還未有敢真正和朝廷作對的。
這次的流竄勢力,卻是連青州太守都殺了,連帶著將整個府衙燒了個一乾二淨,性質極其惡劣。
對朝廷的威嚴和信譽,都影響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