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安盯著他的身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檀逸之含笑的打趣道:“怎麼,這段時日不見,不認得我了?”
近些日子,突厥、南越、西秦的使者都在金陵各有動作,他們可不僅僅是前來賀壽,或攻戰,或親和,大家心裡都各懷鬼胎。
所以檀逸之這段時間也沒有閒著,與楊長史和王弟做了一番圖謀事宜,甚至於多次往返於金陵周邊的幾個州縣,剛剛解決完一些小麻煩。
不過因為蕭易安在喪禮上操辦諸事太過繁忙,這些檀逸之也沒有告訴她。
剛忙完手中的事,便來找她了。
“是,總覺得你之前多了些變化。”蕭易安說著,還圍著他身邊走了兩圈。
檀逸之的身姿挺拔,當他負手而立的時候,側邊的身影也能顯出他的輪廓俊逸。
他頗有興致的問道:“哦,那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差了?”
卻立刻又自問自答說:“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旁的不論,我在你眼裡肯定是越變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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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易安見他自吹自擂,雖然表面上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有些贊同。
在最開始的時候,蕭易安對檀逸之十分反感,一而再再而三的衝突和交集,讓她覺得這簡直是自己重生後最倒黴的事情,才遇到了這個魔王。
那時的她,根本不想再見到檀逸之。可從皇家秋日狩獵,去往行宮那次開始,她開始對其改觀,再看到檀逸之時,每每都會發現以前忽略了他的優點。
或許,真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蕭易安看到他手上拿著兩個金光燦燦的戒指,渾圓的大塊赤金色在燈燭下閃閃發光,不禁說:“好富貴的金色,你這是要效仿南越王嗎?”
南越王的面板保養得宜,手指白皙,尤其喜歡在十指上戴滿了扳指和戒指,因為這個沒少被人逅病,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地步。
君子如玉,文人雅士為了自身的高雅境界,大多會選擇用玉來裝點自己,譬如玉佩、玉冠、玉簪、腰間的玉帶等物,價值不菲。
金銀之物俗氣,雖然同樣價格昂貴,卻多為突然暴富的商賈所用,真正的官宦貴族是看不上這種作風的。
“我哪能學南越王那種俗人,那豈不是貽笑大方了嗎。”檀逸之道,“你看看,這就是南越王所戴的,連花色都一樣,上面還有南越的圖騰。”
說著,將兩個放在一起比對。
蕭易安湊過去看看,果然有圖騰,且都在同樣的位置,怪不得看著眼熟。
“這是之前宮宴的時候,南越王從自己手上摘下來送給王弟的,說這上面有南越的圖騰,將來若是進了南越之地可自由出入不受阻攔,權當是個小禮物。”
南越王之所以給兩個,那因為一個是給二王子,一個是給世子的。
雖然在表面上檀逸之是個裝傻充愣的痴兒,可是礙於禮節,南越王還是很給西秦面子的一視同仁,並沒有刻意忽略掉他。
檀逸之自己留了一個,將另一個塞進她的手裡,“你拿著,將來或許能用得上。”
蕭易安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關於南越敘述,還沒有踏足過那裡,也不推辭,喜滋滋地收下。
又想起在燕皇駕崩後,南越王是謀反了的,還不知道是自己去南越遊玩的時間早,還是南越王起兵造反的時間早,這就懸了。
再看向那金色的戒指時,就多了些耐人尋味的感覺。
她緩緩的道:“南越是個富庶之地,而且天高地皇帝遠,南越王樂得逍遙自在。可是最近朝廷的賦稅一再加重,弄得怨聲載道,他正好在金陵目睹此事,難保他不會生出別的心思。”
檀逸之也聽說了漲賦稅一事,好像是因為如今國庫空虛,卻又不得不湊出公主和親突厥的嫁妝,所以才用了些手段。
“何止是百姓怨聲載道,連富商們也被狠狠地割了一刀吧。”
說到“富商”的時候,檀逸之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她,充滿戲謔,就差指名道姓了。
“是,因為要籌措公主和親的陪嫁,楚王向金陵城裡有名的富商們發了名帖邀約,聚集起來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大家……慷慨解囊,捐些錢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