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素日裡極為好學,手不釋卷,也是個學識淵博,博通古今的人,學識遠遠勝過後宮諸人。
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可是明白就越氣,幾乎是渾身顫抖著看完了。
接下來又是一首打油詩,貴妃這次只是略看了幾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蓉秀不解道:“娘娘,這又是怎麼了?”
因為這話中說得太過分,甚至還寫道史上有妃嬪和親的先例,還說她年華已過但風姿猶存,影射讓貴妃索性自己去突厥和親,一舉兩得。
此等齷齪之言,貴妃羞於啟齒,也不願意多做解釋了。
將手狠狠一拂,宣紙全被掃落在地,四處飛揚,染著鳳仙花的指甲卻因為碰到了桌角生生的磕疼了一下,讓她更是氣惱。
蓉秀亦是憤憤不平,“這個蕭易安,寫下這許多不敬之語,真當娘娘是奈何不得她了嗎?”
“本來以為她是個行事成熟穩重的人,沒想到還有性子跳脫的一面,怪不得能和昭靈成為朋友,張弛有度,這才是風範使然。”貴妃想通了這個道理後,氣憤消去了大半,“她越是這樣搗亂作怪,本宮越要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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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卻有個宮女進來,回稟了寧陽侯去世的訊息。
因為貴妃關心寧陽侯府的動向,所以在宮外守著的人一接到這份訊息便急忙來告訴娘娘。
蓉秀蹲下身,一邊將灑落在地的紙張收拾起來,一邊擔憂的道:“娘娘,寧陽侯突然病逝,為人子女總要回去奔喪,咱們怕是不好再繼續扣住蕭易安了吧。”
“這寧陽侯去世的時間這麼巧?那賜婚一事豈不是也要受阻?”
貴妃疑惑之餘,又有些詫異,下意識地將此事與樓閣裡關著的蕭易安聯絡起來,但想了想後,又打消了念頭。
無論怎樣,人都已經去世了,再追究這個毫無意義。
反正給了寧陽侯府機會,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將蕭易安要回去,這件事情變得很是棘手。
貴妃撫額長嘆,腕上所戴的玉鐲輕輕劃過臉龐,弄得她思緒紊亂。
可是想了想,還是堅持道:“不成,絕不能將蕭易安放回侯府!好不容易將人留下,她有了防備之後,再想對付就難了!”
“娘娘,如果不放人,咱們又該用什麼理由搪塞寧陽侯府?”
“就說……蕭易安聽聞父親逝世的訊息後,悲痛萬分,已經出宮了。至於人有沒有回到寧陽侯府,這個咱們管不著,咬緊了這點就行。即便是問了,抵死不認他們又能怎麼樣?寧陽侯府的人難道還敢進宮來搜查嗎?”
這邊蓉秀剛答了一聲“是”,就看到剛才報信的宮女又進殿來了。
貴妃秀眉微蹙,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回娘娘,陛下傳永嘉郡主前去覲見。”宮女如實說,“是李總管親自來傳的話,如今人就等在殿外呢。”
這次輪到貴妃驚慌了,聽聞此言,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跳慢了一拍,好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般的焦急難耐,驚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蓉秀急忙問道:“陛下為什麼會突然傳郡主覲見?”
“這個不知,只是李總管說請郡主儘快前往。”
貴妃用力的拍了下桌案,怎麼諸事不順,這次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陛下傳她,恐怕沒辦法不把蕭易安交出去了。
人只要一交出去,就沒辦法留得住了,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再強行挾持她,到時估計蕭易安順著路徑就能自己出宮了。
再者,還不知她會在陛下面前說什麼。
蓉秀知道娘娘的心內極為不樂意,湊過去道:“不如,咱們就說蕭易安已經出宮了,或是想個周全的辦法糊弄過去。”
“你沒聽到,來的人是李規嗎?這宮內的事情,還沒有他不知道的。”貴妃無奈的說,“若是被揭穿了,這犯得可是欺君大罪,你以為自己能有幾條命?”
“這……那隻能再圖謀日後了。”
蓉秀也很是費解,真是奇了,蕭易安應該是陛下第一個單獨召見的官家女眷吧。
“罷了,或許這就是天意。”貴妃揮了下手說,心中有了裁決,“你去將蕭易安放出來,再好聲好氣的說一說此事,然後把人交給李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