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蕭廷顫抖著收回自己的目光,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抉擇,他剛才已經放出求救的訊號,就看老天爺是否會對自己寬容一次。
蕭易安強忍住自己的恨意,她很想現在就殺了蕭廷,可是一來有些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二來不能讓對方這麼容易的死去,便宜了他。
低聲對陳序道:“小部分人留下來清理街道的血跡,其餘人回侯府。”
“是。”陳序應聲道,立刻指出幾個人吩咐他們留下,其餘人跟著一同回府。
陳序看了一眼馬車,又看了看方才阿史那燕那撥人留下的良馬寶駒,問道:“小姐要坐馬車嗎?還是要騎馬回去?”
蕭易安厭惡地看了一眼馬車裡的人,“把他從馬車裡拽出來。”
吩咐陳序說:“帶著他從侯府後門進,清漪在那裡等著。之後的事情已有安排,不要驚動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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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自然是蕭廷。
現在的蕭易安覺得直呼這個名字都是一種噁心,所以索性用“他”來代替。
立刻有人要將蕭廷從馬車裡拖出來,可是他雙手狠狠地扒住座沿兒,不肯挪動。
用盡全力的掙扎說:“你怎麼能這樣,我可是中了毒的人,只要一走出七步去就立刻要了性命,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即便是離的不近,蕭易安也能聽到他透出天際的怨氣,一股子酸腐味道。
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蕭易安淡淡的說:“中毒?也只有你這種貪生怕死的蠢人才會相信這套說辭,我香囊裡的毒就是沉香榭,已經毒倒了你的那些手下,根本沒有另外對你下毒。”
“放心,別說是走出七步,就是走出去七百步你也不會毒發。是你自己畏首畏尾,所以才會不敢亂動,任由我操縱,真是蠢到家了。”
蕭廷氣得不輕,但是聽到自己沒有中毒,還是有了片刻的安心。
同時惱怒不已,饒是自己精於謀算,卻如今卻被這條親手養大的小毒蛇耍的團團轉,活像是個二傻子。
早知道在十七年前就把襁褓中的她放到河中溺死了,又至於淪落今日受制於人的地步,原本布了好大的一張網,如今卻是作繭自縛。
等人把蕭廷強行拽走了,蕭易安道:“我坐馬車從前門停下,免得惹人懷疑。”
安排既定,陳序帶人親自押著蕭廷,剩下的人跟著蕭易安回府。
街道上依舊平靜,行來連半個人影也沒有,一路無事。
蕭易安從前門下了馬車之後,有丫鬟來報,湊到耳邊低語兩句。
她才知道蕭清韻此刻並未安睡,而是在回南院的必經之路上等著自己。
想了想,決定改變方向,先順著原路走回去。
過不多時,果然看到在不遠處的亭中看到了有個一孤寂而又俏麗的身影。
秋季已到末尾,夜間涼風更是悽清,微風輕輕拂動著她的髮梢和衣袂,多了三分飄渺之意,更使得亭前的那一點燭火顯得格外微弱。
“二姐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蕭清韻在看到她之後,展露了一絲笑顏,“終於回來了,我擔心……”她頓了頓,“原應該堅持讓你同我乘一輛馬車的。”
蕭易安聽出了,她擔心蕭廷會再次有加害自己,所以見馬車遲遲不歸,雖然已到深夜,卻仍然未在房間休息,而是選擇在這裡等著自己歸來。
蕭易安笑了笑,這種有人等著自己回家的感覺真好,或者說被人牽掛的感覺真好。
柔聲道:“沒事,他雖然的確不喜歡我,但也不至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手謀害。只是車轅壞了,路上修理一番,所以回來的晚了些,沒有旁的事情發生,二姐姐不要擔心了。”
“那就好。”蕭清韻站起身來,眼眸中溫柔似水,“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身後的丫鬟挑起了燈籠,明亮的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顯現出溫婉可人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