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剮”的刀法也有講究,不能用快刀,劊子手不得敷衍了事,必須像水流盤旋般慢慢的一片一片把皮肉割下來,讓犯人的痛苦連綿不斷,生不如死。
陳序曾是宮中侍衛,當年參加過文考和武考都在翹楚之列。
大燕的律法作為文考的重要內容,他曾經徹夜挑燈苦讀過,對於這道刑罰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只是當這些親眼從書上見到的沒有感情溫度的文字,要變成眼前的現實場景,著實有些挑戰人的接受能力。
陳序有了片刻的猶豫,但是微微的思索後,他還是選擇奉命辦事。
將四個突厥人拖了過來,一齊動手,就在阿史那燕面前將她的隨從施以剮刑。
此時,這四個突厥人身上所中的麻藥藥力已經過去了大半,正在逐漸恢復知覺,這種刑罰無疑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折磨。
為防止他們行刑時叫得太過悽慘,已經在嘴中塞了麻核,即便如此,還是有喉間低聲的“嗬嗬”掙扎聲音不斷髮出。
一刀一刀地割下去,看著鮮活的人在自己眼前變成一堆枯骨,這種場景宛如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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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燕心靈的震撼遠遠超過了身體的疼痛,她看著這一幕,如同被雷電擊中了似的渾身不住的顫抖,腿腳不停的發抖。
就算是緊緊的閉上眼睛,那掙扎的悽慘聲音也能含糊不清的的自耳邊傳來,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更何況蕭易安還讓人點了她的穴道,阿史那燕如今是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欣賞”著這等慘況。
這些人都是千里迢迢隨她和王兄從草原來到金陵,都是經過了精挑細選的,全是忠心耿耿的親信之人,可是如今卻因為自己今晚的魯莽,遭遇了這種慘刑。
阿史那燕一時悲痛,竟然忍不住落下淚來,淚水劃過臉龐落在地下,與磚縫中的血跡混合在一起,包含著無聲的悲痛和嗚咽。
坐在馬車裡的蕭廷亦是有著同樣的反應,他偷偷的瞥了一眼後,頭皮發麻,立刻將掀起的車簾放下,身子同樣也是忍不住的顫抖。
可怕,太可怕了!只有惡魔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性,那條小毒蛇是個沒有人性的東西!
蕭廷害怕得不行,想到自己等會兒的下場怕是凶多吉少,一下子悲從中來,竟然也抽抽嗒嗒的落下了兩滴老淚。
這時候蕭廷似乎想起了什麼,在袖中一頓亂翻,趁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四個突厥人身上的時候,悄悄把什麼東西扔出了車外。
等這份剮刑執行完的時候,阿史那燕已經徹底被擊潰,她崩潰的看著那四堆屍體殘骸,還有那堆混在一起血肉模糊的皮肉,近乎瘋狂的噁心反胃。
如果是意志堅強的人,此刻心裡想的肯定是怎樣把仇人殺掉,為他們報仇雪恨。
可是,對於阿史那燕這樣意志薄弱、色厲內荏的人,這樣的痛苦卻是足夠讓她的精神崩潰。
害怕和恐懼已經佔據了心裡的全部位置,哪裡還有心思去想著怎麼復仇,怎麼對付仇人,恐怕連報復的心思都不會再有了。
她恐懼地看著蕭易安,然後又迅速轉過頭去,因為已經不敢和他對視了。
心中驚恐地想著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魔鬼,為什麼在這樣一張美貌的面孔之下,會蘊含著這樣狠毒的心思。
這時,又有馬蹄聲漸漸逼近,比之前聽到的聲音更急,來得更快。
阿史那燕已經被嚇得大腦短路,無從思考來人是誰,即便解開穴道之後也是癱倒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蕭易安卻猜到了,這次來的應該仍然是突厥人。
因為達利王子的坐騎是突厥之人中最好的,特製的馬蹄鐵也與眾不同,所以她能從聲音分辨的出來。
果然如其所料,沒過多久,街道的拐口中便現出了達利王子的身影,他的身後跟著五六個隨從,都是策馬前來。
在看到蕭易安之後,達利王子的心就懸了起來,加快速度,恨不得能一步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