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把小小的金鎖而已,也值得你那麼珍重的讓孩子天天帶著,真是沒見識。回頭我讓人送來八寶攢珠嵌絲的金鎖,上面有爪哇國的純種翠玉,那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鄭姨娘面色一喜,沒想到陰差陽錯就能得到那麼個價值連城的寶物。
可隨即又轉喜為憂,看來蕭廷根本沒怎麼把他們母女放在心裡,所以這樣的好東西,提都未曾提過,也只會在賭氣的時候拿出來。
若不是蕭廷現在被惹怒了,故意和蕭易安置氣,恐怕她都沒機會見到爪哇國的純種翠玉。
鄭姨娘其實沒想著怎麼把蕭易安送的東西當寶,只是這個金鎖看著實在不錯,想著拿來給孩子壓一壓運勢。
誰曾想著這麼巧,正好讓蕭廷見到了,還特意的問了一句。
當下順著他的話說:“五小姐送來的東西雖然好,可是又怎麼比得過老爺送過來的東西,都怪妾身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是個沒見識的人,這才引得老爺笑話了。”
她一邊烹茶,一邊岔開話題說:“老爺看上去有些疲累,向來近日裡公務繁忙,合該注意身體才是。”
“除了忙碌公務之外,這幾日一直陪突厥王子游覽金陵附近的風光,走遍了不少地方,倒是讓人想起許多年輕時候的事情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依我看,突厥的達利王子談吐之間不失英雄氣魄,行事果決,依我看來,比齊王和楚王還要強上幾分,是個能擔當大任的人。”
“說起來,老爺您為什麼要攬下陪突厥使臣觀賞金陵的這樁差事?這可是吃力不討好啊。”
蕭廷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笑了兩聲,“你這就是婦人之見了,別人看來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是在我看來卻大有玄機。”
鄭姨娘正好奇著,他卻不繼續講有什麼玄機,反而有些驕傲的自吹自擂起來。
“突厥與大燕關係微妙,所以應對起來就需要越發謹慎。如何掌握著其中的尺寸,我敢講就算挑遍整個朝廷,能擔任這件差事的人,不超過五個。”
鄭姨娘適時地附和說:“是,老爺是何等人也,自然是遠遠勝過其他庸碌之輩。”
提到突厥人,蕭廷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蕭易安這個讓自己頭疼的白眼狼。
蕭易安在齊王府中,讓突厥公主阿史那燕顏面無存一事,他也略有耳聞。
一面覺得蕭易安總是在闖禍,如此不讓人省心,一面又覺得阿史那燕真是蠢。
堂堂一個突厥公主,只要拿出些威儀來,就能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結果到了她身上恰恰相反,蕭易安反過來把她收拾得如同驚弓之鳥。
這樣的人贏在了投胎上,一生下來就是公主,可是那又怎麼樣,身居旁人羨慕的高位,卻是個貨真價實的草包。
蕭廷最討厭的就是這樣人,白白的浪費了一個好位置,卻沒辦法做到真正的物盡其用,真是讓人惱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真有雄心偉略的人,卻需要費心籌謀多年,才能做在與他們這些酒囊飯袋相同的位置上。
這世事真是不公,把黃金當成砂礫埋在廢墟之中,卻將比目珠當做珍珠供奉在高臺上,到了應該改變的時候了,他會用手段告訴天下人,是這老天爺瞎了眼,不該以出身論英雄!
蕭廷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道:“最近讓你跟著學習管理府內的事務,進展怎麼樣了?”
鄭姨娘都是與蕭易安商議過的,應對起這個問題來,可謂是對答如流。
立即道:“請老爺放心,雖然府內的事務繁忙,手續流程繁瑣,可是妾身如今已經學習的差不多了,如今和五小姐兩人非常默契,各自分管,十分順利。”
“這樣就好,我希望,這後宅裡別讓蕭易安出盡了風頭。這下人們都會她言聽計從,眼裡還有沒有其他的主子了,你有時也要拿出些氣派和威信來,好好的震懾一番他們。”
鄭姨娘順從的應了一聲“是”,心中卻想,就蕭易安那個恩威並施的手段,這府內有誰是不服她的?
別說是那些下人們了,就算是自己,想起她的名字來也有三分忌憚,只盼著有朝一日她能出了閣,嫁得個如意郎君,到那時遠離蕭府,再也管不到府裡的事務就成了。
她的眼神一轉,猜想蕭廷這麼生氣,沒準就是因為蕭易安。
於是乖巧的奉承道:“老爺,其實下人們還是以您為尊,這五小姐螢火之光怎麼能與日月爭輝呢,您也別因為這個生氣才是。更何況,五小姐再怎麼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她難道還敢對您作對嗎,最多就是氣得急了說上兩句拌嘴的話,父女哪有隔夜仇,回頭一起吃頓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