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要求,如果你都能做到,就留在侯府裡。每月的俸薪單獨發放,同你原來在宮中做侍衛時一樣,住處也會另外給你單獨安排,並不與侯府的其他護衛同住一處。”
這就已經不是侯府中的普通護衛了,已經成了專門保護郡主的侍衛。
陳序最為意外和驚喜的,是永嘉郡主所開出的最後一個條件。
他是家中獨子,所以不喜歡與別人同住,在宮中當侍衛的那段日子雖然光鮮亮麗,但是四人一間房舍的生活實在讓人難受。
而且他也不是那些當了一輩子侍衛的老油子,年輕人的手中沒攢下多少積蓄,在金陵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買下一間房舍無異於天方夜譚。
就算是搬出去單獨居住,金錢的代價也讓他難以負擔,所以只能強行忍受著這種不適應。
如今能夠自己獨居,不用再與別人擠一間屋子,那可真是太好了。
陳序立刻高興地道:“在下願意效忠郡主,無論您說什麼,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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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易安聽到他換了稱呼,不再自稱“草民”那麼尊卑分明,滿意的點點頭,真是孺子可教也。
“在侯府內,你可以不必叫我郡主,與其他人一樣,稱呼五小姐就可以。”
“是,五小姐。”
讓人將陳序帶下去,才對清漪道:“這樣急急忙忙的,出了什麼事?怎麼,你不會是和之前那個書童又吵嘴了吧。”
“不是不是。”她一口氣地說,“小姐,我也是剛剛聽外面的人議論說,突厥公主和王子兩人要遊玩金陵,需要有人陪同遊玩,介紹風景名勝,而擔任此次職責的人官員不是別人,正是寧陽侯!”
“有些意思。”蕭易安笑了笑,“是當今陛下親自指派的嗎?”
前一天蕭易安剛和阿史那燕發生了衝突,如果是燕皇點名要蕭廷陪同,那麼就是在打寧陽侯府的臉,也從側面說明他心中的不滿。
“好像不是,”清漪回想了下,答道:“聽說是寧陽侯毛遂自薦,在宣政殿主動攬下了這件事。”
“那就更有意思了。”蕭易安看著自己手邊的一卷書冊,隨意合上,“看來昨天是把他氣得不輕啊,居然會主動跳出來,做這件難辦的差事。”
陪著這些突厥人的確是費力不討好,大燕和突厥的關係十分微妙,一方虎視眈眈,處於攻勢,總是小打小鬧的在侵擾邊境,想著從中得利些什麼。
而另一方處於守勢,以靜制動,倒是一派鎮定自若的模樣,面對對方的挑釁絲毫不懼。
蕭易安卻知道,大燕看上去好像是太平盛世,生活富足,實則內裡早已經腐朽,是個好看的空殼子而已,禁不起任何的風雨侵蝕。
細細數來,國庫空虛,糧倉虛設,兵力不足,官員冗雜開支巨大,過於重文輕武導致朝中沒有能用的武將……一條條實在劣勢太多,真的打起來肯定是逢戰必輸,節節敗退。
其原因細究起來,與燕皇這個一國君主脫不開關係。
他初登皇位時,帶著一種殺伐果斷的狠辣之氣,理政手腕雖然蠻橫直接,卻也算勵精圖治,勤勤懇懇的上朝處理政事,虛心納諫,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地懲治貪官腐吏。
可如今二十多年過去,看著大燕日漸強盛,他也慢慢變得驕傲自大,志得意滿,並且人到中年,體力逐漸衰退,對政事也開始心生懈怠,行事貪圖享樂。
上樑不正下樑歪,君主若是不賢明,風氣驕奢,臣子定然好不到哪裡去。
再加上之前的太子被廢,儲君人選遲遲未定,眾皇子奪嫡,勾結黨羽甚眾,朝堂上上下下一盤散沙,各懷心機鬼胎,圖謀算計,弄得烏煙瘴氣。
以尚書左僕射周祈為首的一批老臣,因看不慣此等亂象,多番上書勸諫無用,索性辭官回鄉,歸隱田園。
少了一批清流文臣後,無人忠言逆耳,朝廷中比原本更加不堪。
幸好突厥也不太平,如今從內部分裂,劃為東突厥和西突厥,爭鬥不休。
此次前來的達利王子和阿史那燕公主,兩人就是東突厥可汗的子女,表面上是賀壽千秋節,實則打探大燕的虛實,斟酌是否應該對其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