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逸之平靜地說,“畢竟,盟友的力量越強,對自己也會更有利。”
語氣中帶有商議和探討,他是真的想和蕭易安商量,這是西秦的國事,卻同樣也是兩人間的私事。
在回金陵之後,兩人雖未再見面,卻一直在用那隻白鴿聯絡。
蕭廷想平分她的管家權一事,檀逸之自然早就知曉。
這次對方沒有試探直接動手,並且來了個先發制人,顯然已經心有存芥蒂,不得不防。
蕭易安原本是想安撫了鄭姨娘之後,騰出手來對付他的,弄死不至於,弄殘卻是沒什麼問題。
但現在知道了這麼一碼事,倒是暫時不能動這個人了。
在此之前,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蕭廷居然能鬧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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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背後藏著的野心到底何其之大,想要的東西又何其之多,區區一個寧陽侯,遠遠不能滿足他的慾望。
“你不用顧忌太多。”蕭易安露出三分笑意,人如花媚,猶且勝過三分。
“他雖然是我的父親,可是我們兩人之間卻沒什麼感情,從小到大,我從未在這個父親身上感受到一絲親情的溫暖。迄今為止,十七年了,我從沒有將他當成是我的父親。”
蕭易安想到前世,自己犯了巫蠱之罪,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後,這位父親可是不管不問,還把她的名字直接從族譜中剔除了。
這樣的落井下石,急於撇清關係,其讓人噁心的程度可不亞於蕭玉茹諸人。
“我們之前除了一層淡薄的血緣關係外,沒有任何牽扯。”
蕭易安風輕雲淡的說出這句話,卻是在挑戰倫理綱常,天下間沒有多少子女,敢說出這樣悖逆狂妄的話。
或許是因為經歷過生死,兩世為人,所以她腦子裡的一些想法常常不桎梏於世俗。
蕭易安認為,所謂的感情不應該被血緣關係綁架,完全是兩碼事。
比如她與蕭廷,對方只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卻從未盡到一星半點做父親的責任,更別說任何的疼愛和關心了。
難道像養貓養狗施捨一般的長大,只是丟給下人們不聞不問,自己就要盡心盡力的去回報他嗎?
在她的眼中,自己那個早早去世的十月懷胎的母親,都要遠遠比蕭廷盡責任的多,起碼對自己有生育之恩。
在倫理道德中,這是行不通的,要被多方譴責和指責的。
可是在蕭易安的行事準則裡,她才不在乎這些束縛,無視掉世俗的言論,她另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方式。
蕭廷從小到大怎麼樣對自己,自己就反過來怎麼樣對他,一個不曾給予半分溫情的人,不算也根本不配是自己的親人。
如果有一天,他擋了自己的路,蕭易安也會毫不猶豫的剷除掉這個前行道路上的障礙。
“只是我想提醒你,我這位父親的心思很重,小心一點,別反被他利用了。”
檀逸之闔上眼睛,微微點頭,“我懂得,我也會提醒楊長史與他聯絡時小心的。”
這麼一位投靠西秦的臣子,還不必勞煩檀逸之親自去聯絡,他身邊的楊長史是再合適不過了。
更何況,如果真的面對面了,他還真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這位……岳父?
無論蕭廷再怎麼可惡,但是他與蕭易安這種血緣關係沒辦法磨滅,所以他也就是自己名義上的長輩。
檀逸之揉了揉眉心,“再說那個好訊息吧。”
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了一副卷軸,“我近日來派人多方探尋,終於找到了一幅桃花公主的畫像。”
“哦,找到了嗎?”
蕭易安的臉上有著突如其來的驚喜,聽了這麼多不知真假的故事,她是真的對這位亡國公主很感興趣。
從小在皇室裡受盡寵愛的長大,受盡兄長和母后的疼愛,被人間的君主封為“花神”,百姓甚至立祠祭拜,身旁人猶如眾星拱月讓她過著如在雲端的生活。
但是後來的亡國之禍,卻讓這位桃花公主從雲中跌落,美麗成了她最大的錯誤,霎時間變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