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可能有些臭,但是吃起來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檀逸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但其實他自己也沒嘗過。只是聽別人說,這東西聞著臭吃著香。
尤其是罐子裡那些青灰色的臭豆腐,用油炸至金黃色,會芳香鬆脆、外焦裡嫩,咬一下更是滿口生香,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奇珍。
不過礙於這色澤和味道,檀逸之還真沒有勇氣下得了這嘗一嘗的決心。
蕭易安雖然見多識廣,也曾聽說過,可是一碼歸一碼。
她自幼生長在侯府之中,雖然也吃過殘羹剩飯,但那頂多算是清湯寡水的飲食,不至於餿到臭氣熏天,又哪裡曾親眼見過臭豆腐這種東西。
突然之間聞到這種味道,當下更是抗拒,哪裡還會萌生出品嚐一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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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易安用手輕輕的扇著室內猶未消散的味道,又問:“你離得近,卻怎麼不怕這臭味?”
“我用內功屏住呼吸,自然就聞不到這種臭味了,所以不怕。”
檀逸之說著,將那罐子擱在了門邊,雖說是聞不到臭味,可是他總是用手提著,也怕手上沾染了這種臭味不容易散去。
“至於白日的菜園裡,有那位師太在一旁看著,我擔心她發現我身懷武功,所以不曾用內功屏住呼吸,才會落得那麼狼狽。”
蕭易安見他又提起來菜園的事,連忙轉移話題,“那位師太也會武功嗎?”
“嗯,她武功不算高,但還是會一些的。金泉寺的住持靜慧師太當初是行走江湖的俠女,武功高強,所以也會交給這裡的出家人一些防身武功。”
“不過武學一脈分天賦,有些人資質愚笨,就算學上十年二十年未必也能有多大成就,但有些人悟性高聰明絕頂,幾年便能突飛猛進練出名堂。但就算學不成什麼,用來強身健體,益壽延年也是好的。”
檀逸之想了想,“我來金泉寺的這幾日,看到這裡的尼姑們會武功的只是少部分人,集大成者更是屈指可數,至於武功高絕的,應該也只有靜慧師太一人了。”
蕭易安半開玩笑的提醒說:“那你可要小心了,別讓靜慧師太發現你會武功,否則我也保不住你咯!”
“在靜慧師太面前,我自然不會展現半分武功。只是你須得將那個看守菜園的師太調走,讓我一人居住在菜園旁邊的屋舍內,否則和那群家丁住在一起行動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蕭易安笑了一聲,“你還想在菜園挑水施肥啊?難道這還能上癮?”
檀逸之無奈的說,“否則,還有別的辦法能讓我自己單獨居住嗎?況且又不必日日都施肥,聽師太說每隔二十天左右施一次肥就好,否則會適得其反。”
“好吧,我明日與靜慧師太說一聲,這段時間讓你獨自打理菜園,為了不必寺裡寺外的來回奔波,就讓你住在旁邊的木屋裡。”
檀逸之見她同意了,喜上眉梢,“如此就好,這樣我來見你也方便許多。”
蕭易安臉色一紅,卻不接這個話茬,只問道:“金陵到青州,一路上千裡迢迢,你跟著來做什麼?又為何不提前告知於我?”
“自然是來保護你了。”檀逸之毫不掩飾,“如今青州一帶山賊鬧得很兇,如果路上你出了什麼意外,我豈不是要悔恨終生!”
蕭易安自然歡喜,原本她剛剛經歷了心月的背叛,還未曾從那陰影中走出來,就如同霜打的茄子,情緒低落。
但現在有人這樣不加掩飾的關懷,當然覺得春風化雨般的心中一暖,有種無法言說的感動。
她笑道:“路上有家丁護院跟著,又有寧陽侯府的名頭擋著,普通的山賊不敢輕舉妄動,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又有些擔憂的說,“你身份貴重,貿然離開金陵肯定干係重大,實在沒必要為我以身犯險。如果訊息洩露出去,無論對你,還是對整個西秦,都是一場無妄之災,我實在……”
檀逸之突然伸出手,掩住了她的唇,也阻住了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你先聽我說,不用擔心那麼多,我既然收到你的飛鴿傳書決定一路跟隨前來,事先就已經做了萬全妥善的安排,也能保證訊息絕對不會洩露出去。在別人的眼裡,西秦世子還好好的待在金陵,絕不會有人發現破綻的。”
蕭易安卻還是不放心,眼神中仍舊流露出擔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