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要了蕭玉茹的性命,可是卻讓她生不如死。
“我與金泉寺的住持靜慧師太舊年有故交,本來也想親自前往去看看她,只是一路上舟車勞頓,我這副老身子骨恐怕受不了這車馬顛簸之苦,所以便不跟著了,你代為傳達思念之意吧。”
“是”,蕭易安應了下來。
等和祖母商議完後啟程的日子後,蕭易安就回到了南院,並將此事告知了清漪,讓她準備收拾行裝。
對方卻是極其高興,“整日裡待在侯府裡,如今也能出去散散心了。雖然是去佛寺,但一路上少不了山水景緻,風土人情,總可以出金陵城自由自在的遊玩一番了。”
蕭易安半開玩笑地道:“原來在侯府裡待著,讓你這麼委屈嗎?”
“委屈倒是不委屈。在侯府裡吃得好,住得好,風吹不著雨打不到,還能使喚其他的丫鬟,”清漪竟然認真的掰著手指頭算起來,“可是好處雖多,卻總感覺比原來少了些什麼。”
“是自由。”
蕭易安的眸中略帶惆悵,“侯府裡錦衣玉食,享有奴僕成群,自然也要付出一些富貴的代價。”
“反正衣食無憂總比淪落街頭要好。”清漪的性格樂觀,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小姐就這麼離開,不擔心蕭廷在您走後會耍什麼花招嗎?”
因為蕭易安在私底下對蕭廷直呼其名,所以清漪也就逐漸的學起來,別的東西沒學,這種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呵,不過是看在他是寧陽侯府一家之主的情面上,又是我所謂的父親,所以現在才不屑動他而已,難道是真的害怕他嗎。”
蕭易安哂笑道:“我知道他心懷叵測,也知道他是個艱險狡詐,無情無義的涼薄之徒,不過就算他心思再深計謀再多,也只有一條命而已,總不能學那九尾狐能死而復生吧。”
說到這裡,她看向清漪,直截了當的說:“如果他敢直接威脅到我的性命,你就直接下蠱毒殺了他,乾脆利索,一了百了。”
為人子女膽敢傷害父母,這可是大大的不孝,乃違逆天地人倫的大罪,為世人所不容。
這話如果說出去,肯定會遭到別人的鄙夷,可謂是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了。
不過清漪是異族女子,又不懂這其中根深蒂固的禮教傳統,心想著恩怨分明,自然有仇報仇,所以沒有太過震驚的表情。
反倒是應承下來,“何必要用蠱那麼麻煩,我直接下毒就好,小姐若是想讓他三更死,我絕不留他到五更。”
蕭易安笑了兩聲,卻又突然想到了心月,想起來今日還未曾見到過她。
不由得問了一句,“心月去哪兒了?”
“應該在庫房裡,小姐不是說之前要將所有閒置的東西核對清楚明白嘛,但是逐一查對清點極其繁瑣,所以就暫時擱置下,但是今日心月便帶人主動去做這些事了,恐怕要忙上兩天。”
蕭易安暗歎一聲,“這幾日,她出現在我眼前的次數少之又少,恐怕也是察覺到什麼了,不敢直面於我。”
“那小姐的意思是?”
“這次去金泉寺也是個機會,離開蕭家,我也該是時候處置好心月的事情了。就像你說的那樣,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清漪點點頭表示贊同,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後知後覺的捂著嘴巴,卻仍是掩不住唇角的那抹笑意。
蕭易安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發笑,探去疑惑的目光。
沒想到後者卻慢條斯理地說,“小姐馬上就要去金泉寺了,難道不向自己的情郎告知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