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蕭易安一言不發,顯得格格不入。
她自從進房門之後,就一直站於角落,未曾出聲。
如今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與前世的記憶重合,當初從皇后所居宮殿中搜出這些物件時,她又何嘗不是委屈萬分,百口莫辯,眼看著罪名陷害到自己的身上卻無能為力。
當時的蕭玉茹又在做什麼呢?
高高在上的蕭貴妃,囂張跋扈的看這她這個敗家之犬,又煽風點火的嚮慕容晟進言廢了她的皇后之位,隨後極盡冷嘲熱諷,又在她被打入冷宮後,落井下石的動用私刑。
這一樁樁一件件,讓人沒辦法不刻骨銘心的記得心裡,原來恨意比愛意要長久得多。
這時,蕭玉茹的目光突然掃到她,猶如百般掙扎的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次希望。
她看著蕭易安,毫不掩飾眼中的恨意,慌張叫喊說:“是她,肯定是她陷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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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易安從容淡定地緩緩說道:“大姐姐在說什麼胡話呢,芸香可是你房裡的丫鬟,與我又有何關係。”
“你休要狡辯,肯定是你買通了芸香來陷害我!你這個陰險惡毒的人,竟然用如此卑鄙的伎倆栽贓嫁禍,一定會有報應的!”
報應嗎?
蕭易安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我自己會不會遭報應不知道,可是你的報應馬上就要來了。
她話音剛落,芸香立刻反口道:“小姐,奴婢對你忠心耿耿,甘願做下此等見不得人的事情。事到臨頭,你怎能將我推出去,說奴婢勾結五小姐呢?”
蕭玉茹一下子愣在原地,“你這丫頭在說什麼,我指使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休要空口白牙的誣我清白,否則我定然饒不了你!”
“原來到了這個時候,小姐還想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嗎?”芸香此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天地良心,大小姐你可不能這樣無情無義的撇下我,東窗事發時便都推到我的身上,這不是要將我置於死地嗎?”
芸香話中已經從剛開始的“奴婢”,變成了“我”,顯然是不守主僕尊卑,也不把蕭玉茹當作主子看待了。
蕭廷忙說:“芸香,你究竟有何隱瞞的事?快快講清楚了,本侯可以放你一馬,既往不咎。”
芸香立刻磕頭,轉過身道:“侯爺,事到如今,奴婢已經不敢隱瞞。小姐暗中憎恨您和老夫人,還有二房的人和五小姐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所以便花重金從術士那裡購得了木偶人,寫上生辰八字與姓名後,施了咒語,再用銀針扎入五臟六腑,然後埋於地下不見陽光,就是在用巫蠱之法詛咒啊!”
蕭廷心神一驚,立刻拿起那些木偶人再看一遍。
他這才發現,背面的銀針下確刻著蕭易安和老夫人還有二弟妹的姓名,正面則是生辰八字。
不過因為他剛才氣得昏了頭,不曾細看姓名,又兼併不記得幾人的生辰,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起來。
“你胡說八道!”蕭玉茹聽不下去,猛地撲了上來,質問道,“你究竟為什麼要陷害我?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陷害我的?”
芸香不理會,繼續鏗鏘有力的說道:“奴婢不敢撒謊,大小姐早就將所有的木偶人埋於院內的一排修竹下,侯爺大可去查清楚。如今將這幾個木偶重新挖出來,是因為大小姐聽那術士說,男子因為陽氣重不可與女子混合,所以又吩咐我將這些寫有女子姓名的木偶,移到那邊的薔薇花架下。”
蕭廷聽完,一張臉早就陰沉的看不出任何神色,如同寒冬數九的冰霜。
蕭玉茹仍舊是跪倒在地,此時卻已經委屈的不住落下淚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她只能上前抓住蕭廷的手,聲淚泣下的道:“父親,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出此等齷齪之事!就算我再怎麼樣恨,也不會用這種愚蠢又不光彩的手段來對付別人的!”
蕭廷緩緩地撥開了她的手,“我很想信任你,可是你和你的母親一樣,謊話連篇,都是不值得別人信任的。”
說完,直接走出院外,然後叫來了自己最親近的貼身小廝,讓他們從院內的一排修竹下開始動土挖掘。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小廝的稟報聲音,“侯爺,竹下埋有兩個木盒。”
蕭廷微微闔上眼睛,他向前伸了伸手,示意小廝將那兩個盒子擺上來。
蕭玉茹似乎早上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也不再出口爭辯了,她知道已經徹底地失去信任,說什麼都沒有用了。